林不羽伏在劍神懷抱裡放聲大哭，許久才停歇，她擡頭道：“我殺了兩萬多人，江湖上十大名門正派的人都是我親手殺的，我真的是壞人……。。。哥。我手上沾滿了鮮血，我不想殺人的，為什麼要逼我殺人……。。”

她受了兩顆痛不死的痛，常人根本承受不住，醒來卻不提一個痛字，反而因為殺了人而痛哭到不能釋懷，可見身體上的痛楚，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的痛楚讓她難受。

燕煞南算是從身體上到精神上徹底的催毀她……。。她豈能不走火入魔。

劍神歎了口氣，狠狠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你傻得很。這是筆糊塗帳，你還沒搞清楚情況呢，就記在自己名下了。

你被逼着吃下了兩顆痛不死，估計是走火入魔了，後面的事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說是你殺了那兩萬多人？”

林不羽淚水盈盈，無助得身體都在顫抖：“真的是我殺的。我每次做惡夢都夢到是我殺他們了，兩萬多人……全部是我殺的。我能記起來我殺他們用的招式是‘孤獨劍法’中的一招‘孤影無蹤’。”

劍神心疼的親吻她的眉心，寵溺的道：“不羽。你覺得聖山當不當得起神聖的聖這個字？”

林不羽又愣住了，搖頭道：“不能。從孤鴻降伏神龍困住神龍開始，到子夜宮十八層地獄……燕煞南也被稱為大魔頭，我被稱為小魔女，聖山當不得聖字，倒當得起魔山的魔字。”

“你看它披着聖山的外衣，行的卻是魔鬼的事。

你呢，披着小魔女的外衣，卻有一顆聖心。” 劍神撫摸她的臉，柔聲道：“不要被外表迷惑，你夢到你殺了那些人，隻是夢。真正殺還是沒殺，以後才知道。别急着給自己下定論。”

林不羽黯然道：“我覺得你像在哄我。你真的覺得不是我殺的嗎？”

劍神道：“這不重要。你下的手和别人下的手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掌控他們生死的是燕煞南。你隻是他手裡的利劍，劍本身沒錯，錯的是握劍殺人的人。你别犯傻了。”

林不羽執拗道：“這很重要。你說過你弟弟穆雲遷算是江湖中人，我看到雲笛身上戴的是天山派紅令牌，穆雲遷就應該是天山派傳人，天山派也是天下十大名門正派之一。我就問你，你覺得那兩萬多人是不是我殺的？”

“是。也不是。很難說。你一定要我說，我也沒有定論。你一定要個答案才安心的話，我隻能說，我不認為他們已經死了。”劍神定定的看着她。

她也怔怔的呆住了，半響問道：“為什麼？”

劍神道：“雲中占蔔過天山派門人的下落，占蔔不出。生死不明是好消息，總比占蔔出死了的消息要好。”

林不羽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喃喃喚道：“哥，如果真是我殺的，我應該怎麼辦？”話一出口，淚水緩緩滑落。

劍神心疼的吻她的眉心，抱着她安慰道：“你知道怎麼超度一個冤死的亡魂嗎？”

林不羽聞言擦了擦淚水，呆呆的搖頭。

劍神道：“給那些冤魂報仇雪恨，殺了真正的罪魁禍首。大惡不除，大善不存。這筆帳，你要記在燕煞南頭上。你放心。雲遷也會記在燕煞南頭上。不會不分青紅唣白的就怪你。”

林不羽一時失神愣住：“我怕你為難。”

“我不會為難。我的目标一直是要你殺了燕煞南，你要自己親手報仇。燕煞南死了，子夜宮的冤魂會得到往生，僥幸活着的你和你的同伴都會得到救贖。” 劍神柔聲哄道：“不羽，别想多了，你本來就是無辜的，何必折磨自己。你把帳記在自己頭上，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林不羽松了口氣，說道：“你不為難就好。你放心，我拼着一死也會殺了他的。”

“有我在，你不會死。”劍神見她冷靜了下來，抱她下床洗漱，将桌上的冰糖葫蘆送到她唇邊，笑着哄她：“好了，不傷心了，吃一串你最愛的冰糖葫蘆，心情會好些。”

林不羽就着他的手吃了一顆，眼睛瞪時亮了，笑道：“我有味覺了。”

劍神笑道：“你不止恢複味覺了，也恢複武功了。”

林不羽十分開心，又咬了一顆圓溜溜紅沁沁的冰糖葫蘆，突然道：“你需要我什麼時候救你父皇？你讓我恢複記憶，恢複武功，是為了給你父皇移蠱，我知道。”

劍神又拿了一塊雪花糕送到她唇邊，笑道：“不急。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叫雲焰帶你出去品嘗民間美味。你剛剛蘇醒，又剛剛恢複味覺，吃點好吃的，好好玩一玩。”

林不羽失落道：“明天，你就不能陪我出去玩嗎？”

“我已經陪着你快九天九夜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劍神抱着她不懷好意的笑道：“你乖，今天晚上明天晚上每天晚上我都會陪你。”

林不羽羞紅了臉，嬌嗔道：“那你還是不陪的好。”

“那我現在陪你吃飯好不好？吃過飯我就要進宮看父皇去了。” 劍神哄着她，非常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