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羽倒并不擔心自己,隻覺得未知的危險反而是更大的危險,但她又想不出世上還有誰能和劍神一戰,稍一思索,想到降龍杵和無命劍,驚道:“是不是孤鴻和孤無命也會來搶龍珠?”
劍神點頭道:“他們倒不一定會為龍珠出山,我猜他們會為了燕煞南而來。”
林不羽狠狠皺眉:“孤無命的無命劍還好,盡管也是劍冢出的靈劍,但拿在他手中竟發揮不出太大的威力,降龍杵威力極大……
我害怕,是不是因為我曾經想要離開你,你摘下了一朵雪蓮,觸發了誓言,我不該發那個誓言的,我怕你真的會死在雪蓮池中……”
劍神俯身輕柔的吻她幹枯的雙唇,如同蜻蜓點水,淺嘗辄止,輕易就放開了她。
僅一瞬間,他又狠狠吻了上去,唇舌相纏,恣意貪歡,有如天雷勾動地火,盡情索取着她身上軟梨香的甜溺滋味,吻得難分難舍,忘乎所以。
良久,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摒息問道:“不羽,你還恨我嗎?”
這一句話,又觸動林不羽脆弱的心腸,她忍不住落下淚來,卻還是仰頭癡癡看着他,說道:“我早就不恨你了。我愛你,我還是愛你,還是很愛很愛你。愛到恨不起來。”
劍神眼眶潮濕,伸手擦去她臉上滑落的淚水,說道:“不羽,我會等你。”他不忍再看她,轉身去了禁地,卻在禁地之外看到了穆雲仙。
穆雲仙立即跪下,說道:“大哥,求你下令,讓祈山立即娶我,我現在就要嫁給他。”
劍神道:“他現在娶你,與燕煞南決戰必然分神。”
穆雲仙道:“娶我或是不娶我,有什麼區别?他和大哥一樣,心硬如鐵,自不會為任何人分神。”
“你還小,自然不懂有什麼區别。我可以答應你,決戰之後,讓你們立即成婚。”劍神不容分說,直接進了禁地。
穆雲仙站起來,卻遲遲不肯離去。
祈山現身,看着固執的穆雲仙,勸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何來長久,我要的也不過是散碎的朝朝暮暮罷了。你說,娶我或不娶我都要一戰,能有什麼區别?” 穆雲仙一臉委屈。
祈山向來見不得她委屈,抱住她安慰道:“我聽三皇子說過,男人和心愛之人有了情欲之事,心中就有了挂礙。大概這就是區别。”
這話說出口,祈山才自覺失言,尴尬的放開了穆雲仙。穆雲仙為了逼他娶自己,曾也大膽想和他有情欲之情。此時聽祈山親口說出來,自然難為情。
兩人看着彼此,都羞得面紅耳赤。
“我不打擾你了。” 穆雲仙羞得一溜煙的跑出太子府,卻正好撞到穆雲焰。
穆雲焰沒想到穆雲仙這麼快就出來了,不禁好奇的問道:“六姐姐,你這就走了?你不陪陪祈山?”
“自是他的性命要緊,我不能打擾他,亂他心緒。” 穆雲仙強裝鎮定,趕緊坐上馬車溜了。
穆雲焰徑直往蓮花池去了,他連日來看林不羽,都被拒之門外,隻得偷偷溜進來看,林不羽不是獨坐發呆就是默默流淚,吃得更少,無論吃什麼都食不下咽。
不拘做什麼總是心不在焉、有氣無力的。
他看着她傷心,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唯恐她像以前一樣自殘或自殺。
又覺得她連自殺的心力都沒有了,就像蓮花池枯萎的殘荷,隻是任其自然,也一日日衰敗成泥。
他曾偷偷的求穆雲軒再去給林不羽醫治,穆雲軒也隻道:‘哀大莫過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心病最難醫。太子府我也進不去。’
今天在朝政殿他隻顧擔心燕煞南來犯,倒沒有說要來太子府,穆雲遷卻一定要他來,沒想到竟真的順利進來了。
林不羽也不像以前一般心如死灰的發呆,而在蓮花池認真的作畫,他不禁驚呆了。
穆雲焰看着蓮花池畔正襟危坐畫畫的人影,兀自驚喜不已,暗道:“心終于活了。”
他悄悄走近她,卻隻見她正詳細畫着什麼武功招數,每一招都是必殺技,殺氣淩厲,霸氣剛勁,每一招便能緻人于死地,絕無活路。
他越看越震驚,雖然知道她是燕無情,可她并不好劍,從來也沒有見她練過劍,更不曾說起過任何劍術。
他等了一個時辰,默默看着林不羽畫完,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林不羽這才發現他,問道:“來多久了?”
穆雲焰看她主動說話了,又暗自驚喜,笑道:“哇,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嗎?終于肯說話了?”
林不羽叫小丫頭歐鹭去密室拿無情劍來。歐鹭領命去了。
穆雲焰問道:“你要練劍嗎?”
林不羽仍盯着自己畫的劍譜,說道:“燕煞南要來了不是嗎?穆玄天叫我殺了燕煞南,我必須得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