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淮本來想說兩個人真的用不上這麼大的包間,可是立刻想到卡納諾的不便,所以沒有開口。
卡納諾讓覃淮選了兩個菜,又讓服務員推薦了兩個菜,最後他又點了一道湯。在詢問覃淮是否喝酒之後,在酒水那頁點了一瓶茅台。
覃淮不好多加阻攔拂了男士的面子,心說這哥們兒怎麼就挑單子最頂上最貴的那個點啊!
卡納諾似是看出覃淮的顧慮,待酒菜上齊了,反鎖了包間的門之後,這才摘下帽子和口罩:“聽說這酒在中國挺有名的,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不但讓你受到了驚吓,還弄髒了衣服。”
既然卡納諾說出來由頭,覃淮就有話推拒了:“茅台别開,退了吧。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怎麼吓一下就得喝茅台壓驚了。何況我膽子大得很,沒什麼害怕的....哦,衣服上的污漬應該能洗掉,沒事的。”
“我沒喝過茅台,你就賠我喝一喝吧....”卡納諾說着慢條斯理的将酒的包裝打開,眼神沒有看向覃淮,說的話卻似是意有所指,“....至于衣服...要不要我送你兩件。”
“好啊,謝謝,我穿最小碼。”覃淮十分坦然,她表現得越大方,越不需要過多的話語去解釋什麼。
卡納諾往覃淮的酒杯裡倒了些酒,沒有揪着衣服的事情不放。
這女人似乎無懈可擊。
覃淮覺得卡納諾若有似無的試探挺有意思的,笑着把自己背來的盒子拿了出來:“這是從中國郵來的書籍和一套漢服,算是感謝你托朋友幫我購買和安裝熱水器。你從這些書裡選擇幾本喜歡的,我也可以跟你一樣制定教學計劃......衣服我選的碼比較大,希望你穿着合身。”
卡納諾身高1米82,體重70kg,穿這個碼稍微寬松一點點,應該會很好看。覃淮定制漢服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濛說過的‘我的眼睛就是尺’。她知道卡納諾的身高和體重,又反複刷過他參演的電視劇和電影,跟客服溝通尺寸的時候,當真是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感覺。
“這禮物太貴重了。”卡納諾緩緩站起身,恭敬的接過覃淮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将蓋子打開。他曲起手指到衣服上摸了摸,心頭的喜悅波濤洶湧,“...謝謝你,我會好好珍藏的。”
“我們就别謝來謝去的了,亦師亦友的關系,這些都不為過。”覃淮故意用‘亦師亦友’這個詞,是因為她感受到了卡納諾的一些情愫。
她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跑來的,卡納諾的額頭上的晶瑩汗珠和跳躍着的胸膛;她被推來搡去的時候,卡納諾臉上的焦急;她穿着卡納諾私人品牌的衣服,他明明想要問更多卻點到為止......
覃淮覺得自己對卡納諾的喜歡是對朋友的喜歡;而卡納諾對她....似乎稍微有點兒超過了。
心情躍上雲端的卡納諾,立刻被覃淮的一個成語瞬間拉到了谷底。他沒有表露出任何沮喪的情緒,将盒子的蓋子蓋好之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你這段話好像難住翻譯設備了......我大概了解你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我們關系還算親厚,不必謝來謝去是吧。”
覃淮看着将視線從酒杯上挪開,之後與自己對視的卡納諾,從他坦誠的眼神之中很難分辨出喜怒:“嗯,差不多。”
這個男人不能碰,看不出來是真的還是演的。
“我之前不覺得現實中的人可以長得這麼精美,一度以為你可能是做了昂貴的微整項目。如今看到你的五官在玻璃上亂飛,我信了.......”卡納諾用公筷給覃淮夾了一些菜,難掩笑意。
要是覃淮以為這樣就會令他知難而退,那她可是小瞧他了。
“你回去把我留在玻璃上的那攤口水擦掉,我還是願意跟你做朋友的。”
卡納諾的話不但成功打破了略顯尴尬的氣氛,也讓覃淮立刻就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行,包在我身上。”
覃淮和卡納諾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越笑聲越大。
一個小時之後。
兩個都喝得有點兒飄的人,找了一個代駕。
兩人在車後座鬼鬼祟祟,遮遮掩掩。
卡納諾聽完覃淮跟代駕說的地址之後,酒直接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