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完澡之後,Fern的體溫一直有些偏高。覃淮起初以為小孩子的體溫要高于大人,過後才覺得她可能真的凍壞了。用體溫計一量,照比正常孩童體溫稍微高了一點兒。
不論Fern是真的不記得父母的聯絡方式和家庭住址,還是在跟家裡人賭氣,覃淮都打消了帶着她出門再折騰的念頭。
Fern開始咳嗽了,如果再折騰,非發燒不可。
卡納諾身份特殊,報警恐怕會引來不小的麻煩......覃淮隻得先跟那對不知道是不是在瘋狂找孩子的父母默念一句‘對不住’,并祈禱卡納諾快點兒看到她發的語音了。
“好的姐姐~~”
覃淮小時候很怕吃藥,所以她以為小孩子都怕吃藥....沒想到Fern接過藥直接吞了下去,連水都沒喝......
“真勇敢!”這句誇贊是發自内心的,覃淮哄着Fern又喝了兩口水,這才跟她一起依偎到床頭上,開始給她講故事。
直到覃淮從大禹治水講到愚公移山,又從誇父追日講到神農嘗百草...都快把她自己給講睡着了,Fern才終于睡了過去。
門鈴突然響起,吓了覃淮一跳。
她悄然起身,關上房門,而後大步往大門方向跑。
好不容易給Fern哄睡着了,可不能被門鈴聲吵醒了。
在可視門鈴上看到卡納諾的身影之後,覃淮隻覺如釋重負。
打開門步入院子,覃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爽,令覃淮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卡納諾推開院門之後,大步來到了覃淮跟前:“Fern呢?”
“她很好...”
覃淮還沒說完就被攬入卡納諾的懷抱,他的胸肌挺硬的,覃淮被撞得悶哼了一聲。
“知道你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你說‘你妹在我手上’。”卡納諾工作完就看到手機裡面如潮的消息,在聽完覃淮的語音之後,不但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還有些忍俊不禁。
“哈?”覃淮當時就想着要給孩子洗澡,也覺得這句泰語沒多難,所以才直接發的語音,沒成想鬧笑話了。
“我當時想,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卡納諾說着突然緊了下手臂,在聽到覃淮如同他跟貓咪或者狗狗這樣玩兒時一樣發出‘嘤’的一聲後,這才将她松開。
覃淮有些莫名,擡起腳到卡納諾的小腿肚上輕輕踢了一下,而後帶他進卧室看Fern。
Fern睡得很沉,卡納諾喚了兩聲她都沒有醒過來。
“别叫她,就讓她在這兒睡吧...”覃淮急忙制止了卡納諾,并将他拉出了卧室,關上房門之後才問,“...你應該在聽完我的語音之後就跟父母報平安了吧。”
“他們根本不知道Fern自己出門了......看來真的有必要再雇傭一個保姆了...”卡納諾看到桌上的剩飯剩菜之後,坐到桌邊自顧自吃了起來,“...之前雇傭過一個五十多歲的保姆,她悄悄把我的一些隐私販賣給粉絲,還偷拿家裡的日用品。”
“别...别吃涼東西啊,我再給你做點什麼....”覃淮出聲阻攔,可是卡納諾幾口就把Fern剩下的炒飯吃光了。
“我太餓了,為了拍雜志禁食禁水快十個小時了。”卡納諾說着又把剩下的半條魚吃了,不忘連連稱贊。
“這點兒哪裡吃得飽啊,你等着,我快速做兩碗鹵肉面。”
覃淮很快就做好了面,一邊吃一邊跟卡納諾說Fern是怎麼跟她回來的;有些發熱,但吃了藥一個小時後就好了。
“太感謝你了。”卡納諾覺得感謝的話語挺蒼白的,于是主動提出清洗碗筷和整理廚房。
覃淮也沒攔着......不知是暈碳還是帶孩子真的太消磨人的精力了,她疲憊的窩到了沙發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覃淮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移動了。
她睜開眼就看到卡納諾正用一隻手将她從沙發上抱起來!
覃淮的睡意立刻就去了大半,心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直到卡納諾将她抱進卧室,輕輕放到了Fern的身邊,又拿掉她耳洞裡的翻譯耳機和手腕上的翻譯手表,一道低沉又溫柔的聲音和溫熱的呼吸一起來到了覃淮的耳畔。
“睡吧。”
覃淮被卡納諾擺成什麼姿勢就是什麼姿勢,根本沒敢動。她感覺隻要自己稍微動一點兒,卡納諾的嘴唇就會碰到她的耳朵。
卡納諾輕輕拉過被子給覃淮蓋上,到Fern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到覃淮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而後便悄然離開了。
聽到卧室門閉合的聲音,聽到大門閉合的聲音,聽到院門閉合的聲音......覃淮的睡意全無,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