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卡納諾私下來找覃淮的次數太多了,他的助理巴頌和經紀人古超對覃淮的态度都有些冷漠。
其實公司給他們三人安排了很好的商務酒店,覃淮從卡納諾那裡已經得知了地址和房間号。即便她再三保證等卡納諾睡醒了就将他送過去,巴頌和古超仍然不願回去,要在大廳守着...就像要對卡納諾的正面形象嚴防死守的戰士一樣。
看來是怕卡納諾孤身在外國,發生危險或是鬧出绯聞的幾率太高。
直到淩晨十二點多,卡納諾才悠悠轉醒。
他的雙眼有些泛紅,白皙的臉頰上還被壓出了兩道印子。
覃淮揉了揉他的頭發,莫名覺得現在的卡納諾有些惹人憐愛:“晾晾汗我們再走。”
卡納諾似乎有些睡懵了,他一頭紮進覃淮的懷裡,閉上眼睛拱了拱,而後才警覺的四下打量。
顯然他忘了如今他們身在何處......
“巴頌和古超在外面等着呢,老闆娘和兩個員工平時就住在店裡,所以沒有受到我們的影響....外頭大廳還有一桌沒喝完呢,你要是認真聽,應該還能聽到兩個男人在吹牛逼。”覃淮用手擦了擦卡納諾額頭上的汗,而後就被他捉住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
“餓了。”卡納諾為了早些來找覃淮,把所有的工作都壓縮在了一起。他有些懊惱自己睡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又有些慶幸覃淮這麼包容他。
“可愛,哈哈哈哈。”
覃淮讓卡納諾在包廂裡等着,而後去找店裡的人。有個在大廳那一桌旁邊守着的小服務生,已經困得開始打擺子了;老闆娘雖然看起來人到中年,卻是個能熬的,看講鬼故事的直播看得勁兒勁兒的。
“大姨,再給我們做一碗熱湯面呗。有兩個剩菜也得麻煩您熱一熱。”
“好嘞~”
老闆娘聞言立刻放下手機,跟覃淮走進包廂,聽完她選的兩個剩菜,就麻溜端走了。
卡納諾睡了一覺之後,胃口大開。不但吃光了熱湯面,還把那兩盤剩菜也都吃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覃淮:“近期沒有需要露上身的戲,我過後一定加倍健身。”
“你長肉慢,不至于不接戲,别擔心。”覃淮這個唯粉對卡納諾的情況還算了解,于是出聲安慰。
卡納諾一臉欣喜的看着覃淮,到底是把想要問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既然覃淮不想說破,那他也假裝不知道。
“我們去玩兒雪吧,現在外面沒什麼人....我給你拍多多的照片!”
覃淮的提議令卡納諾立刻來了精神,他匆忙穿戴整齊,在确定覃淮已經結完了帳之後表達了感謝,而後就跟她急急出了門。
到了中國之後,卡納諾馬不停蹄的工作、趕場,之後心急火燎的奔向覃淮,他真的沒有時間玩兒雪。
可是即便每每都是匆匆在商務車上看到外頭的雪景,都足以令卡納諾心曠神怡;即便徒步的時間很少,踩踏在積雪上的聲音和觸感也足以令卡納諾激動不已。
古超緊跟着兩人,心知攔不住,隻低聲叮囑别太高調。
巴頌不敢言語,跟着出門之後就四下張望,預備着萬一有人拍照,就去商量價錢。
卡納諾在店門口蹲下身,将雙手插進了道旁的一處雪堆之中。
不似前兩天匆忙趕場的時候随意抓到手裡的那兩把舍不得玩兒、又化得很快的雪,現在他可以盡情的揮霍。
将手裡的雪握緊,能夠看到殘留在上面的手指形狀,卡納諾笑着讓覃淮看,喜不自禁。
覃淮撚起一點兒雪抹到卡納諾的鼻子上,而後就見卡納諾抓起一把雪往嘴裡送。阻攔的話到了嘴邊,到底是沒說出口,誰小時候沒嘗過雪啊。
卡納諾沒品出什麼味道來,隻是覺得清清涼涼的讓人很舒心。他抓起兩把雪,使勁兒往天上一揚,而後就在路燈下看到噗噗墜落的點點星光。
覃淮幹脆給卡納諾錄像,想着過後再截取好看的每一幀。其實她覺得卡納諾如今天真無邪的樣子十分美好又純粹,不願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我們東北小孩兒在冬天最喜歡的活動之一就是打雪仗了...”覃淮說着突然彈開,而後就把她剛握好的一個雪球砸到了卡納諾的肩頭。
“早有耳聞...”卡納諾說着也團了一個雪球,不過沒舍得扔覃淮,而是甩到了巴頌的身上,“...宣戰,我們2V2。”
巴頌年齡照比卡納諾和覃淮要小一些,早就想玩兒雪了,他眼見古超朝他點頭示意,這才将背包放到附近的長椅上,抓起一把雪就朝着卡納諾和覃淮揚了過去。
古超年近五十,想着自己這個年長者不能跟一群小年輕胡鬧,起初還很矜持...但很快也融入了亂戰之中。
被雪球砸和被雪撲個滿頭滿臉,會激起人的鬥志,會想用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雪來跟對方戰個地老天荒。
昏黃的路燈下,四個躍動的身影就像被雪包容的四個淘氣的孩子。
這裡沒有怕喪偶的母親孤獨的女兒;沒有怕被狗仔偷拍私生活的明星;沒有怕工作失職後無法交差的經紀人;沒有怕開了工資就要将大半拿去還房貸的小助理。
大家都暫時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和桎梏,玩兒得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