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窗外的樹葉在月光下婆娑搖曳。
原本靜谧無波的夜晚,卻突然傳來啊的一陣慘叫。
一名蒙面黑衣人拿着刀對着塌上的秦勇左右開刀,秦勇左滾右滾避開攻擊,吓得屁滾尿流,嘴裡大喊着:“人呢?人呢?禦史大人!快救救我啊!”
明明謝知行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告訴過他晚上不要睡着啊!明明派了人來保護他啊?
他這一晚上都在擔心受怕,等啊等啊,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無比。像是在被慢慢淩遲,比直接死掉還要更加煎熬。
慌亂間,秦勇滾到地上,直接鑽到了床底下。那黑衣人寒刀一揮,将床劈開成兩半。
秦勇喊叫聲愈發大,黑衣人的攻擊也越來越迅猛。
刀光劍影間,秦勇身受多刀,血流了一地。
就在那刀對準心髒處劈來,緻命一擊時,謝知行派來保護他的人才終于出現。
一群人破窗而入,将黑衣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曉冬長劍一揮,砍到黑衣人的手,他手上的刀倏地掉到地上。
随後,曉冬大手一揮,吩咐手下人将黑衣人扣住,狠狠摁在地上。
是謝知行交代的他,可以讓秦勇多受些苦,不危及性命就好。
另一邊,林葭的房間。
蒙面黑衣人從屋頂跳下,持劍直直刺向床榻。
長劍刺穿棉被與床闆,卻并沒有鮮血流出。
黑衣人意識到不對勁,正欲拔劍逃跑,衣櫃中卻突然傳來異動。
櫃門猛地裂開,謝知行破櫃而出,折扇一扔,将黑衣人的長劍哐當擊到地上。
黑衣人撒腿就跑,謝知行縱身一躍,一腳狠狠踹到他的膝蓋。
黑衣人吃痛,瞬間倒在地上。
謝知行一隻手将他的雙手狠狠扣在身後,不讓他有任何做其他事情的機會,一隻手迅速揭開他的面巾。
“說!誰派你來的!”謝知行一邊問着,一邊加重手勁,黑衣人疼得哇哇叫。
這黑衣人是拿錢辦事,并不那麼衷心,馬上就吐露了一個名字。
謝知行繼續追問,終是将罪魁禍首的身份弄清楚。
是趙青宇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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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謝知行和沈梨一起,将兩名黑衣人連同渾身是傷的秦勇一起移交給大理寺,案件相關情況如實告知,還特意吩咐大理寺卿要嚴刑伺候幾人。
大理寺卿面露為難,畢竟對方可是狀元郎,又是丹陽郡主的夫婿,而丹陽郡主是當朝敦親王的掌上明珠。得罪了趙青宇,就是得罪了敦親王。
謝知行看出他的窘迫,說:“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出了什麼事情我全權負責。
大理寺卿這才安下心來,鄭重同意。
出大理寺時,沈梨終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我看你應該就是查案子的人吧。怎麼這個案件還要交給别人?你到底是做什麼官的啊?”
謝知行雙臂交疊,傲嬌地挑起眉梢:“我可還記得,某人一開始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還說什麼來着……‘我管你呢’,是吧?”
沈梨偏過頭去,一聲冷哼:“不說就不說!”
“生氣了?”謝知行不管她的偏頭,兀自站到她的眼前,“我就随口說說,你再多問一句,我不就告訴你了。”
沈梨繼續偏頭看向别處,傲嬌說:“我才不多問。”
“沈老闆。”謝知行喊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并不打算瞞她了,“我是監督他們辦案的監察禦史。”
“哦,我知道了。”沈梨也不再繼續傲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耍小性子。
好像也隻跟他這樣耍過。
謝知行有些納悶:“這麼冷淡?你就沒有一點驚喜激動的感覺嗎?”
唉,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呐。剛剛那麼有好奇心的樣子,可現在得知答案後,竟然這麼冷淡。
沈梨笑笑,瞪大眼睛,佯裝十分激動的樣子,甜甜喊了一聲:“小女子參見禦史大人!禦史大人百歲百歲百百歲!”
謝知行:“?”
百歲百歲百百歲……
??
……
很快,趙青宇的管家被帶走,進了大理寺牢獄。他們都還沒怎麼用刑,對方就吓得全部托盤而出,說全是趙青宇指使自己做的。
大理寺卿問管家可有證據,管家說自己有趙青宇給他的五十兩銀子。
這下可算是人證物證俱全。
趙青宇緊接着便被大理寺帶走。
在這樁案件正式開堂之前,謝知行又以調查為名,拿到趙青宇府宅的賬簿認真核對,并潛入趙府庫房仔細探看。
這下,竟有了重大發現。
果然,一個品行不端的人,絕不是隻會在一件事情上犯錯。
一眨眼就到了這樁案件開堂的日子。
公堂上,大理寺卿高坐。謝知行夥同刑部侍郎坐在旁邊聽審。
秦勇、趙青宇、管家以及兩名行刺的黑衣人,都跪在地上。
門外還圍了不少前來觀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