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越發暧昧粘膩。
他勁瘦有力的雙臂禁锢住她的腰,那吻愈發強勢,愈發充斥占有欲。直到她呼吸困難,他才放過她,一個打橫将她攔腰抱到榻上,高大身軀随之覆上。
燭火搖曳,月色溫柔,星星害羞地躲進雲層裡。
風雨欲來之際,他卻徒然頓住,側身躺在旁邊。
沈梨看着頭頂上曼妙輕盈的紗帳,急劇喘着氣,紅唇微張,“怎麼了?”
他伸手捋了捋她淩亂的發絲,克制喘息,“方才多有得罪······不急,這事等我們成親。”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他現在知道多有得罪了?
臉瞬間像燒開的水,沈梨一把扯過被子,将自己嚴嚴實實裹住。
她來自現代,對婚前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忌諱。卻沒有想到,這個白切黑少年竟然還是個克己複禮保守的?
“沈姑娘,我來收拾碗筷。”
門外突然傳來丫鬟的聲音。
沈梨内心一顫,從被子裡面鑽出來,榻上的兩人一起看向房門。她扯着嗓子喊了一聲,“等一下。”
沈梨即刻起來穿衣服,一把扯過被子,蓋在身旁人的身上,壓着聲音說,“别出聲。”
沈梨起身,将床帳拉住,地上的衣物藏好才打開門。
丫鬟進來,麻利地收拾了晚飯,瞧着是一口沒動,沒忍住問了一句,“沈姑娘,你怎麼了?是胃口不好嗎?”
沈梨擋在丫鬟的視野前,溫聲說,“無礙,午時吃得多了,還未消食。”
“少爺剛剛回來,奴婢這就去告訴少爺。”
沈梨趕緊拉住丫鬟,“你告訴他做什麼?”
“少爺說了,沈姑娘這邊有任何問題,都叫我回禀他。”
等丫鬟走後,沈梨總算松了口氣,趕緊拴好門,拉開床帳。
謝知行起身,迅速整理着裝,又恢複了昔日裡儀表堂堂的模樣,“今日我在江府四處查看了一番,發現有間屋子的守衛最為森嚴,屋頂也做了特殊設計,不好進去,裡面或許有什麼線索。各個房間沒有鑰匙,那些家丁身上也沒有,我估計鑰匙在江賀州身上。”
“是書房。”沈梨也想起正事,将今日得知的消息盡數告知,“我的父兄明明是被劫匪所害,但也與江家有關系,我猜測着江家很有可能和西域勾結,有謀反之意。”
“原來如此,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謝知行劍眉輕蹙,掌心蓋住沈梨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我先帶你離開,明日再想辦法進書房。”
沈梨搖搖頭,“怕不會那麼好進。江賀州目前對我還有興趣,不會真的對我怎麼樣,我得趁機偷到鑰匙。”
“不行!”謝知行斬釘截鐵地說,“此舉太過危險,這樁案件是我的事。萬一你因此有任何閃失,我萬死難辭其咎。讓一名女子替我沖鋒陷陣,那我還算什麼男人?”
沈梨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什麼你的我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況且我的父兄因他而死,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可是······”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沈梨打斷,“沒事的,你快走吧。萬一過會江賀州來了,看到你,一切就都白費了。”
“快走!”沈梨推了推他。
謝知行無奈妥協,“那我就在附近等着,你有任何危險就大聲叫我。”
沈梨微微颔首,“好,你放心。”
不多時,江賀州趕到,敲了敲門。沈梨下意識看了一眼屋頂,頂上的的瓦片早已經歸位,她這才打開房門。
江賀州走進屋,将手上拎着的糕點放到案幾上。
身後的丫鬟也重新端來一份熱騰騰的飯菜,還帶來了美酒。走時,丫鬟對沈梨笑笑,然後細心地關上了房門。
屋内隻剩下兩人,面對面坐在案幾邊。江賀州率先開口,“我聽下人說,曦月今日為難你了?”
“無礙。”沈梨笑笑。若不是江曦月,她還不知道沈家破産與江家有關。
她突然的溫柔賢淑讓江賀州有些不太适應,彷佛看到了曾經的那個沈梨,“怎地不與我叫罵撒潑了?”
沈梨差點沒忍住原地翻白眼,這人确實有些受虐傾向。
她心不在焉地拆開江賀州帶來的糕點,漫不經心道,“都要和你成親了,我還能鬧騰出什麼水花呢?做妾的,不得低眉順眼地做事?你看我不順眼,你妹妹也看我不順眼,萬一以後你再娶個正妻,也看我不順眼,天天和你一起打壓我,我還怎麼活?”
江賀州聽出她話語中的陰陽怪氣,莫名心情大好。他伸出手,虎口強勢禁锢住她的下颔,勾起唇角,“醋了?不想做妾?想做正妻?”
沈梨心中發笑,還真是個普信男。
但表面依舊不動聲色,幹脆順着他的話說,佯裝吃醋,“我哪裡配呀?你們江府家大業大,你江公子風流倜傥,怎麼會娶我做正妻?我呀,隻配給你和少夫人提鞋呢。”
江賀州大笑,“你若是求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娶你做正妻。”
沈梨懶得理他,眼下還有要務在身。
她将一個酒杯放在江賀州面前,給他滿上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自顧自拿起筷子,夾了一道菜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