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内,一片沉寂。
而男人身上清冷的冷杉薄荷氣息與女孩子甜甜的體香交纏着。
與蘇時衿近在咫尺的男人,凸起的喉結用力滾動了兩下。
他自然垂落到眼前女孩子腰側的右手,下意識攥住掌心,尖銳指尖硌進掌心深處,冷白的手背青筋凸起。
沈叙白對來自掌心的痛感渾然不覺,隻深邃深沉的目光直直凝在眼前他隻需稍稍靠近便能将她擁進懷裡的女孩子,那長長的睫毛上。
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在她睫毛上,像為其鍍了層金邊。
而毛茸茸細長濃郁的睫毛,宛如兩把漂亮的小扇子,在她嬌小高挺的鼻梁兩側,投下纖細俏皮的陰影。
輕輕顫動着,仿佛在無聲邀請着什麼。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
似缭繞,似旖旎。
隻片刻,本就身形緊繃的男人克制的氣息變的紊亂。
“蘇小姐确定要玩這個遊戲?”
男人暗啞的聲線似浸過冰泉的砂紙,尾音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惑·人氣息,說話間逸出的溫熱,掠過她柔軟嬌嫩唇瓣。
正閉着眼睛認定了沈叙白這個木頭一定不會玩這種無聊遊戲的蘇時衿,被這撩人的溫熱弄的一激靈。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抖的厲害∶“那,咳咳,那沈先生不,不敢嗎?”
蘇時衿這會兒有點慌。
說不出來的慌。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她要通過這種方式計算沈叙白到底多久會推開她。
畢竟一男一女如此的近距離,如果真是男女朋友,她才不信沈叙白抗的住,不對她做點兒什麼。
更何況他們是未婚夫妻?
而隻要沈叙白忍不住要親她了,那就能說明這個人真是她未婚夫。
反之……
下一刻,
蘇時衿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在撥動她睫毛?
對方指節壓住她睫毛的力道很輕很輕,像柔風掃過,癢癢的。
蘇時衿不受控制的睜開眼睛。
入目,便是眼前一雙清隽冷冽的眸。
男人的眸漆黑如墨,像是深夜中最耀眼的星辰,卻帶着融化冰雪的柔軟。
隻一眼,蘇時衿情不自禁陷入其中。
想要伸手觸摸一下他的眼。
而男人的指腹還停留在她的睫毛上,好像真的在認真的數。
蘇時衿恍然反應過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你,你真數了啊?”
不是吧不是吧?
沈叙白這個木頭真有這麼無聊嗎?
但這個男人的眼睛好好看啊。
好看到,她都想要親一下……他的嘴唇。
接着,
視線不由自主往下瞟到男人唇瓣的蘇時衿,聽見男人沙啞磁性的一聲∶“嗯。”
還真是?
蘇時衿來了興緻。
她摟住男人後頸的手指,不自覺卷起對方的發尾把玩着,逆光中,沒看見他耳朵尖正随着她手指輕扯而泛紅。
“那你數到多少根了?”
蘇時衿明亮迷人的眸子眨了眨,漾着單純的好奇。
“你睜眼了。”
沈叙白自然垂落在女孩子身旁的手指還在蜷縮着,他凸起的喉結滾了滾。
随即,男人向前半步,帶着薄繭的掌心覆在對方纖細的後背上。
掌心稍一用力,帶着身旁女孩子貼向他胸膛。
正在詫異沈叙白這個木頭居然真會數睫毛的蘇時衿,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到心裡一緊。
男人掌心像帶着電流,激的她後背條件反射繃緊。
同時吸氣後仰,足尖踉跄着堪堪抵住地面,卻因對方手掌施加的力道,被迫前傾着朝沈叙白貼近。
蘇時衿下意識攥住對方襯衫,心跳慌亂之間不斷加速。
“所以……”
眼前力量感十足的男人單手撐住她全身力量,火熱掌心貼在她敏感的蝴蝶骨處。
男人微微傾身貼近她側臉,性感的嘴唇輕啟∶“我是輸了,還是赢了?”
疏朗暗啞的嗓音噴灑在蘇時衿耳朵尖上,帶來一陣顫栗。
迎上男人灼熱幽深的目光,她臉頰發燙,撲通撲通的心跳響徹在耳邊。
清甜的冷杉薄荷味道在二人呼吸間流轉。
“當,當然是沈先生輸了——請,請問哪有未婚夫會叫未婚妻’蘇小姐’?”
蘇時衿緊張的眼尾泛紅。
她緊抿着嘴唇,不敢跟男人對視。
可她泛紅的耳朵還是毫無意外的落進沈叙白眼裡。
他微微一怔。
倏地垂眸,嘴角幾不可查的扯了一下。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
“抱歉,我的疏忽。”
沈叙白擡起未受傷的左手,冷白手指拿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手機。
然後,他打開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置頂的對話框上停頓。
而備注欄上面,赫然是明晃晃的【衿衿】二字。
“我以為衿衿不會忘記我,更怕你隻是因為所謂‘未婚夫妻’才跟我貼近。”
“所以……”
男人低啞聲線在潮濕的空氣中盤旋。
“抱歉。”
“如果你願意,以後,不會再有‘蘇小姐’這個稱呼。”
男人話音未落下,窗外的暖陽變的灼熱起來。
以蘇時衿的角度,沈叙白喉結旁那道淺淡的月牙疤痕此刻正在逆光中泛着柔和光澤。
那是為了救她留下的。
蘇時衿呼吸不自覺加速。
抓住男人襯衫的指尖泛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因為我失憶了,因為我忘記了你,你才……”
才喊她“蘇小姐”,對她極盡克制,親都不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