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
水生剛到城門口,就看着守衛擡着木栓正要關閉城門,隻能快速快速跑到跟前将他們攔住。
田方林面露詫異,正要說什麼,水生就把手遞到他跟前,讓他看了一下手心裡小小的信物。
那是縣令大人秦松的手令。
田方林立即明白過來:“開門,讓他出去!”
“是!”
出了城門,水生就把包子放在地上。
包子先是小小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低着腦袋在地上使勁嗅。
确定了方向之後,回頭看了水生一眼,便率先朝着前面跑了起來。
水生跟在包子身後大步往前追趕。
羅剛烈一行人帶着重物走不遠。
所以不出半個時辰,水生便帶着包子看到了他們的蹤迹。
隻見前方八個男人,正吃力地推着馬車往西面走。
松陽縣城,越往西邊地勢越高,八個男人加一匹高頭大馬,才艱難将貨物推動。
水生看的出來,那幾個人腳步輕盈,下盤有力,都是練家子。
他也不敢追太緊,怕漏了行藏,隻能遠遠跟在後面,一路走走停停。
幸好夜色已深,借着夜色,水生很容易便能掩住蹤影。
不過他看着對方推馬車推得艱難,一群人在那裡吆喝着用力馬車才緩慢上行,他心底實在好奇,什麼東西,竟然這樣重!
一人一狗跟在後面看好戲。
不過,看着前面的動靜,水生知道,今天晚上怕是要在野外過夜了!
心下有些不爽,戳戳包子,小聲湊到它耳邊調侃:“看來,今夜你隻能跟我睡了!”
包子沒聽見一般,高傲地把頭扭到另外一邊。
憑着嗅覺,找到一處幹淨地方趴在上面,把下巴擱在前腿上,閉上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前方的動靜。
水生看包子這模樣,忍不住嘴角抽搐,右手握拳在包子耳邊晃晃,狠狠威脅了幾句:“要不是看着公子喜歡你,我早把你炖了吃狗肉!”
包子耳尖微動,但依舊閉着眼睛,猶如一個閉目養神的高人,一點沒把水生的威脅放在眼裡。
水生和包子也不是頭一次合作了,深知它的德行,隻能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好男不跟狗鬥!
因為每次他和包子鬥氣,都是以他道歉作為結局。
水生想到以前吃的癟,無奈歎氣,小聲嘟囔:“鼻子好用了不起啊!”
不過鼻子好用,确實挺了不起的!
誰讓他不曾擁有犬類的嗅覺呢,不然他就能自己找到李扶搖留下的線索了!
水生帶着包子一路跟蹤,直到後半夜,馬車才停在一棵古樹下面。
起初他還以為是那群人走不動了,停下歇腳。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不對勁,這一群人根本沒有再走的打算。
其中七人,紛紛向四周散開,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動靜,吓的水生還以為他被發現了,正要想辦法躲避,中間那人突然動了起來。
隻見他走到古樹前方,尋到一處成年人小腿那麼高的石頭,俯身下去,微微用力,便将那石頭移開。
然後水生就看見那人蹲下身去,在地面上敲擊了三下。
緊接着,包子便十分激動地跳了起來,目光灼灼盯着前方。
他還以為是出什麼事了,剛把包子按下,就看到那地底下,竟然接連出來了十個人。
水生異常驚訝,但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隻能繼續趴在原地觀察。
後來出來的那十個人和押送貨物的八人合力将大箱子從馬車上卸了下來。
他躲在草後,按兵不動,眼睜睜看着這十幾人合力将大箱子放入方才走出來的人那個洞口。
然後方才挪開大石頭那人,又湊在其中一人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水生離得有些遠,并不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内容。
隻能借着他們那邊的火光,看到幾人的動作。
若是李扶搖在此,就能看出說話的那人顯然就是方才在城門口與她打商量的劉文禮。
而側耳傾聽的那人,左手袖管處,有一道紅痕若隐若現。
等說完了話,那十個人回到地道當中,再沒身影。
而來運送箱子的八人,則繼續駕着馬車往前走去。
水生怕這中間有詐,不敢再跟。
在原地趴了半個時辰,确認安全了,才小心湊到方才被搬動的那個石頭跟前,仔細觀察。
他用力将石頭挪動,看到石頭下面的大石闆後,面色凝重。
小心将石頭複原之後,在山林裡找了一棵大樹,在樹上将就了一夜,等到天微亮,便立即趕回縣衙,将昨夜的情況一一告知。
“公子,昨夜那八人将貨物卸下後,繼續往前走了,屬下怕有詐,不敢再跟,隻能回來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公子責罰!”
李扶搖擺擺手:“此時處處透着詭異,你這麼做是對的,若是打草驚蛇,後面怕是更難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