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間密室看着并不大,左右兩邊寬不過六七步。
兩側的牆上都有小小的透氣孔,不難看出,兩側都有密室。
不過最讓李扶搖感興趣的是地上那一排雜亂卻又格外明顯的腳印。
她将密室裡的四方都看了一遍之後,心裡了數才轉過身來走到樓梯跟前,伸處腳尖對着地上躺着的兩個人,輕輕踢了踢:“何山!”
“是!”何山會意,走上前去将兩人的衣袖拉開,沒有找到紅色胎記。
李扶搖這才轉頭看向後面的容一、容二:“迷魂散時間有限,我建議你們還是把他們捆起來!”
容一、容二看了一眼容祁,見容祁點頭才走到兩黑衣人面前扯下他們的褲腰帶,将兩人雙手雙腳死死縛住。
看他們利索的捆人動作,李扶搖收回目光。
她蹲下了身子,觀察那一排腳印的去向,跟着腳印的方向一點一點往前挪動,直到撞上前面的一堵厚牆。
李扶搖站起來,仔細觀察了這一面凹凸不平的土牆,手掌在牆上使勁拍了拍,并沒有發現異樣。
她轉身伸手向鹿鳴:“匕首!”
鹿鳴抽出随身的匕首遞到她手中。
李扶搖握住匕首,将刀尖重重往牆上一扔。
铿~
刀劍撞上金屬發出铿鳴,刀身甚至還有些顫抖,李扶搖走上前去,抽出匕首看了一下刀身上的灰塵印記。
泥層糊得足足一寸厚,難怪聲音中聽不出什麼異樣。
若非牆角跟前的半隻腳印,李扶搖怕是要輕易放過這一堵牆了:“石梯旁邊有兩間密室,這堵牆後面還不知什麼情況,容公子你們……”
“一切聽從李捕頭安排!”容祁的話直接打消了李扶搖的顧慮。
她點點頭,聽她安排就好!
将匕首遞回給鹿鳴,李扶搖轉身回到樓梯跟前。
左右兩側的牆就不似剛才那一堵牆做工精細了。
李扶搖很容易便找到機關,往下重重一按。
轟隆隆~
“公子小心!”鹿鳴和鹿時看到牆上突然大開的暗門,立刻旋身,一左一右護在離扶搖身邊。
他們放輕腳步,小心試探着往密室内靠近,确認裡面沒有能動的人了,閃身進去做了一個粗略的查探,才讓李扶搖入内。
“這是……”
左邊的那間密室裡面,竟然修建了一排土炕,炕上躺的人……看着樣子應該是在睡夢中被迷魂散迷暈。
鹿鳴心裡有了猜測,轉頭看下李扶搖:“公子,看來他們是這暗道口值守的人!”
李扶搖點點頭:“不錯!”
炕上躺了四個人,何山走到跟前去将他們的衣袖拉開,挨個檢查後再次向李扶搖搖頭:“頭兒,沒有!”
李扶搖皺眉。
她小心地打量着這間暗室的布局,時不時還伸手在粗糙的牆面上,以及土炕上反複摸索,試圖發現些别的東西。
一無所獲。
倒是房間正中央木桌上的一些殘羹冷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清霜!”
“公子!”清霜聽到召喚,走上前來低頭查看桌上的剩飯剩菜。
飯菜并無異樣,倒是那一壺酒:“公子,這酒裡有松香!”
李扶搖聞言舒了一口氣。
至今沒有找到那個左手手腕上有胎記的人,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查錯方向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來這群人就是那日宿在東邊碼頭客棧裡的人了!”
東邊碼頭來往的多是行船之人,或運輸,或打魚,總之都是些日日在水上生活的人。
松香祛濕祛寒,尤其是對風濕麻痹有奇效。
所以那邊的客棧、酒肆都會備一些加了松香的酒來售賣。
“人交給你們了!”容一、容二再次上去将四人捆綁起來。
又到右邊那一側的密室,裡面沒有人,卻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石頭,何山等人不識,李扶搖卻一眼認出,那是鐵礦石。
她轉頭看向容祁,眼神之中詢問意味明顯,容祁不語,隻朝她點點頭,肯定了她的心中的猜想。
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李扶搖臉上罕見地變的嚴肅。
若是私自采礦,而且還偷偷地鍛造兵器,這件事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縣衙能兜得住的。
不過,如今她已經參與進來,也隻能硬着頭皮往下查,隻希望早日抓到那個手腕上有胎記之人,查清鄭晖的死因,将此案了結。
“王朗,趙錢孫,你二人留在此地,将此間密室看管起來,不許擅動!”
“是!”
李扶搖安排好看管人手之後,走向最裡面的那一堵牆,在四邊張望了一下,最終目光停留在右側牆上的那一處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