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瘋子!這簡直是不要命的瘋子!”
那些守衛連被蕭景珩斬了七八個,連同他們的首領都大叫着逃散開了!
畢竟,他們也是來掙這份工錢的,但是隻要和蕭景珩一照面,便要立分生死,換誰來都未必做的了這心理準備吧!
“到了……咳咳……到了,阿曜……”
蕭景珩拉着沈知微,半步踉跄,總算是沖到了那褐袍人前,剛才打算逃命的盧尚書,見的此情此景人都被吓傻在原地了。
這不怪他,實在是蕭景珩太駭人了!
隻見,月光下,蕭景珩半個身軀已然被血染透,畢竟雖是他武藝絕頂,但這種搏命的打法,自然不可能不受傷的!
沈知微沒有說話,老實說,她也有些微微被吓到了。
以往兩人再激烈的交鋒都是在朝堂上唇槍舌劍,後來就算是蕭景珩領軍殺了沈昭臨,也隻是上朝堂來,将沈昭臨的屍首扔在她面前。
她從未親眼見過蕭景珩戰場搏殺的模樣!
加之這天來,蕭景珩又故作失憶,乖的像隻剛出窩的小奶狗一般,她差點就忘了眼前這人,是16歲就讓邊疆小兒止啼的戰神,無論多乖,裝的多可愛,他骨子裡就是條十足的瘋狼,任何擋着他的人,他都不惜一切代價撕碎他們,甚至這個代價也包括他的生命!
“好兒郎!你這才配做我對手!”
那褐袍人拍着手,拔出刀來向蕭景珩大步踏了過來。
蕭景珩立刻站到沈知微前面。
長劍反握在手,縱然半身染血,他都不忍讓沈知微受一點傷來。
兩人都是武林好手,目光甫一交鋒,立刻勢如閃電,隻見空氣中青峰“铛”的一聲交織在一起,然後兩道黑影在空中飛騰,短短幾息之間,兩人已然交手了數十招去了。
等得沈知微再看清蕭景珩和那褐袍人的身形的時候,蕭景珩用受傷的肩膀鉗住那褐袍人的刀,刀刃深深沒入他的骨肉裡,卻拔不動一點,而那褐袍人的另一隻沒有握刀的手卻已然被蕭景珩青峰刺穿,再也提不起半點!
“快去!”
蕭景珩大吼一聲,他要是全盛之時必然能把這厮砍成碎片,可是他舊傷未愈,一隻手又完全使不上力來,隻能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策略。
沈知微立刻回過神,拔腿沖向盧尚書!
“休走!”
那褐袍漢子端的也是個人物,他一咬牙,沈知微和蕭景珩立刻聽到糧食清脆的咔擦聲,原來這厮居然把自己被蕭景珩定住的手,生生折斷,然後轉頭向沈知微沖了過去!
“阿曜!”
蕭景珩咬着牙想沖上去再護住……護住沈知微一點,可失血太多,他提步的時候,隻覺的兩眼一黑,頭腦發暈隻得跪倒在原地。
但,沈知微從不是躲在别人後面,隻能讓别人保護的廢物!
她看見那沖過來的褐袍漢子,眼神一眯,立刻一個好主意浮上了心間!
“女子,你們中原女子,看來沒男人保護,大約就到這裡了!”
那褐袍人沖到沈知微面前,哈哈大笑,縱然他傷了一隻手,他拿捏沈知微這種指揮皮毛武藝的女子,還是如同拿捏小雞一般。
“你給我向中原女子道歉去吧!蠢貨!”
忽然,沈知微一回頭,緊随着一道白色粉末伴随着強烈的香氣就往那褐袍人的面前襲來。
……是暗器!不對!那是、那是……
那褐袍人反應不及,沒閃過,那粉末就直接撒入了褐袍人眼裡。
“啊啊啊啊!”
一陣火辣又冰涼、異物感極強烈的觸感立刻覆住了那褐袍人的眼睛,他不自覺後退了幾步,等他想再睜開眼的時候,卻覺脖頸一涼,然後整個人就失去意識跌倒在了碼頭的水中去了。
沈知微看着那褐袍人水裡的屍首,挑了挑眉,然後再看了一眼手裡的剛剛抛灑出去的物件——那是一盒女兒随身常帶的香粉,不過沈知微的這一盒卻是專供皇家的,所以裡面還加許多尋常人家很少得見的藥物。
比如龍腦末,也就是天然冰片,這東西如是塗抹再身上自然是冰霜舒适,但入眼隻會有強烈的異物感和刺痛讓人暫時看不清東西。
“哼,可惜了,我半盒上好的香粉~這就将以香制香!”
想着剛才那褐袍人頂風嗅出自己藏身之所,沈知微報複性的壞笑了一下。
然後轉身走向那盧尚書盧大人。
不想,沈知微剛剛靠近,突然覺得騷臭無比,她打眼瞧過去,那盧大人原本高官才得穿的紫荊衣袍下面水漬漬、黑乎乎的一片……
……額……這般膽小嗎?
沈知微皺皺眉靠近那陸大人,提住他的衣領剛想開口。
那盧大人端的是“有骨氣”之極。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立刻全身抖的跟篩糠一般止不住的發抖起來。
“好,這鹽稅的空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和這些敵酋勾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