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上白色挽聯，寫着痛苦哀悼陸國昌過世的敬語。
不過……
柳故玄從陸晏身側走出，指着被寒風吹動的挽聯，說：“還畫了一個笑臉呢。”
“笑臉？”
人群裡有人湊過去，“喲，還真是小小的一個笑臉！這也……”
這人撇撇嘴。
“陸老先生過世了？”
“沒聽說啊！”
“是誰故意詛咒吧！”
“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
人們議論紛紛。
“讓我算一算，”柳故玄頂着一張白生生精緻漂亮的臉蛋，風一吹就倒的身子，說話還有點底氣不足，“嗯，算出來了，是柳書堂柳總送的呢。”
柳故玄本以為找到了陸晏，就能做個健康人。
可他的血條到了80後，死活不！動！了！
他抽空問了李洪生，李洪生脾氣不順，兇他一頓。
“你的屍體是靠積分兌換長大的，用的是書裡的靈力。你帶屍體進入書裡，完全融合靈魂沒問題！可你的靈魂在書裡長大，回去現實世界，能有個80血條都在我意料之外，知足吧！好好抱着陸晏這個大容器！”
柳故玄：“……”
“李局，累啊。說話使不上勁兒，走路邁不動腿！風吹還咳嗽……·
李洪生：“那你回來。”
柳故玄：“拜拜。”
來都來了。
他在寒風裡吸了吸鼻子，鼻尖冷。
大廈門口圍了不少人，聽說是柳書堂送的花圈，并沒有立刻相信，而是懷疑柳故玄的話，依據是什麼。
“這怎麼算出來的？”
“你是卦師？”
“太年輕，我有點不信。”
“誰不知道柳陸二家争霸，那也不能直接給柳書堂扣帽子。”
“我也覺得柳總不會這麼辦事，太不體面了。”
“這不是公然挑釁麼？人不會蠢到這個地步吧。”
柳故玄淺淺一笑，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助理方銘在陸晏示意下，撥通柳書堂電話，遞給柳故玄。
“他真打了诶！”
有人小聲問：“這個小道士看起來好像頗受陸晏重視，是誰呀？”
沒有人回答。
“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他這麼頂的臉嗎？我要抛棄我剛追三天的愛豆了！”
電話很快接通，柳故玄直切話題：“柳總都知道了吧，這件事情，小陸總準備低調處理，知情人并不多。還有，感謝柳總為陸老爺子的事兒如此挂心。”
柳書堂存了方銘号碼，卻聽見一個陌生少年說話，除了有些疲憊，相當悅耳動聽。
“你是？”他奇怪。
“小陸總貼身保镖。”柳故玄聽到這個人的聲音，腦袋裡不斷炸開爺爺滿頭是血和自己被按在水裡活活淹死的景象。
他恨不得，直接撕了柳書堂！
對面不知道那頭電話是外放，也沒太明白柳故玄上來一頓叽哩哇啦說什麼。但涉及陸國昌，他問過富豪圈子裡的朋友，知道陸晏并沒有公開他爸死訊，也就幾個人默默準備過去慰問一番。
柳書堂自然要裝模作樣也去悼念，他和另幾個知情人打算合購花圈，低調送過去。
他以為這件事兒被陸晏提前知道了，馬上裝出痛心疾首的語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請轉述小陸總，節哀順變。”
“嘟嘟嘟……”柳書堂演得正帶勁兒，電話被挂斷了。
他不耐煩翻了個白眼：“沒涵養！”
柳故玄看了一圈剛才不信他的人們。
陸晏開口：“我爸确實住了幾天醫院，身體無礙，我讓他老人家去國外度假，養身體了。”
“啧，被柳書堂以訛傳訛，說陸老先生過世了！真可惡！”人群裡不缺“聽得懂話”的人。
“太可惡了，剛才他親口承認，花圈是他送的！”
“噫，以後柳氏名下産品，我可不買了！”
“太傻x了吧！還偷偷畫個笑臉表達自己的挑釁？以為沒人仔細看呢！”
大家罵開了。
好多人拿着手機把剛才的一切錄下來，發到了網上。
不一會兒，柳氏企業的官方賬号淪陷，柳書堂和他老婆宋茹個人官号同樣慘遭鋪天蓋地的罵評。
柳故玄歪頭盯着陸晏手機裡很快熱搜的柳氏企業，真想看看他倆吃癟的表情。
那兩個花圈，是柳故玄讓陸晏自導自演，擺在大廈門口的。
遊戲，開始了呢。
無端被罵到狗血淋頭的柳書堂，看完視頻，氣得差點心梗。
“哪個孫子害我！誰給他陸國昌送畫笑臉的花圈了！”雖然他很想這麼幹。
宋茹也氣得不行，跟着罵：“陸晏說什麼他爸沒死？去國外休養？怎麼可能？莫甯不是确定了，那隻惡鬼殺了陸國昌！魂飛魄散了！他敢騙姑奶奶？忘了自己是怎麼做上道協局長位置了？”
那可是柳家人真金白銀用錢換的投票結果！
她剛要給莫甯打電話質問，卻聽柳書堂說：“你看視頻裡，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小年輕，模樣……是不是有點像你？”
“什麼？這個小崽子滿嘴胡話，栽贓嫁禍我們，他要是長得和我像，我就去毀了他的容！”
可她喊完以後看到柳故玄的臉，愣住了，接着後背升起寒意，又看了看柳書堂。
“怎麼……有點像那個災星？”宋茹覺不太确定。
“我也覺得像……”柳書堂想了想，神色有些不安，“當年莫甯說柳羽柯确實已經死了。”
宋茹擰起眉頭，“陸晏真死了爸，能這麼平靜？”
兩人又一起看向手機，視頻裡的柳故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看向錄制人的鏡頭，神色間露出一股子吃人不吐骨頭的冷意。
柳書堂扣下手機，莫名心慌。
宋茹眼睛轉了轉，說：“這個小崽子，剛才說他是算出來兩個花圈是咱倆送的？”
“是。”
“但這不是咱倆送的。”宋茹晃了晃失神的老公，“所以他是和陸晏聯手故意給咱們扣屎盆子！胡說八道，簡直小人！”
還指摘上别人了。
路過的狗都要無語。
柳書堂琢磨琢磨點點頭：“對，那個小崽子壓根不會算卦！他要攀附陸家是吧，那就給他點顔色嘗嘗！”
宋茹點頭，惡狠狠：“順便把他的臉毀了，看着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