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故玄下了車，遠遠看着曾經的家，陌生極了。

柳家今非昔比，裝飾奢華了許多，老别墅旁邊，又多了兩座更氣派的别墅。

黑團惡鬼飄來飄去發出一聲感歎：“柳家财運太盛了吧！”

“蛇為小龍，八方來财，吞納目标财運為己用，也不怕報應。”柳故玄看到柳家别墅區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有一條蛇形虛影，嘴巴一張一合，細碎的金色财運吸入。

東南西北之間夾角，各有納财符箓懸空，與四蛇為界，牢牢把财運圈住。

他大概算了算，此陣，吸光目标财運的時間，差不多五年左右。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會被柳書堂夫妻，奪走财運，破産。

“陣法太惡毒了，貿然破壞，目标對象會暴斃身亡，反而會讓柳家提前得到被害者所有财運。”柳故玄不能動手。

“真不是人！”黑團惡鬼罵着，“老大，你看每座别墅門窗還有各個通風口位置，都有莫甯的驅鬼符，那我進不去哇。”

“是嗎？”柳故玄擡手畫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咒，推向黑團。

他笑，迷人又瘆人：“現代社會濁氣混雜，純淨靈氣幾乎沒有。莫甯在這種環境下修煉出來的修為，在我眼裡，就是個笑話。”

黑團惡鬼一臉崇拜：“老大那你在哪修煉？”

“說了你也不懂。”

柳故玄手指一動，黑團立刻沖向柳家别墅。

“記得留活口，别再造孽了。”他交代。

“收到，老大！”欺負惡人，就是另一種将功贖罪，它一定好好表現。

柳故玄找了個角度，讓道路兩旁的攝像頭，更好地捕捉自己。

他沖着冰冷的機器，露出一個更加冰寒的微笑，雙手慢慢揮動，劃出上古追蹤符靈，往上空一甩。

空中一股氣流圍着四蛇陣轉了幾圈，旋即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柳書堂，宋茹，我們好好玩一玩。”他對着攝像頭說，“你們的報應，來了。”

而負責調度監控室的幾個工作人員，看到的卻是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家，做着奇怪的動作，和令人後背發涼的凝視笑容。

很快這段監控被傳送到柳書堂手機裡，正在惬意吃水果的他，看到監控裡的那張臉，吓得從沙發上彈起來。

“怎麼了，一驚一乍！吓我一跳。”請人上門來做美甲的宋茹，心情大好。

“不是魂飛魄散了嗎？莫甯說他被水……”鬼給分着吃了。

礙于有美甲師在，柳書堂把話憋了下去，手機拿給宋茹看。

宋茹“啊”一聲推開手機，臉色大變。

美甲師吓得趕緊站遠一點。

“不做了不做了。”

柳書堂讓美甲師離開。

人走後，宋茹急得聲音變了調：“老公，你爸找咱們報仇了！”

“你怕什麼！？”柳書堂發脾氣，“他又近不了咱倆的身！我是納悶，鬼也能起死回生？”

“咣當！”

黑團這個時候剛好進來。

“诶嘿，老大的符靈太厲害了，莫甯那渾蛋的符箓對我完全失效！”它興奮極了，扔了柳書堂的銅制水果盤子。

“啊啊啊！你爸來了，你爸進來了！怎麼可能！莫甯說咱們家現在有他的符保護，不可能有任何一隻鬼進得來！”宋茹尖叫，抱着柳書堂發抖。

柳書堂神經緊繃，盯着地上銅盤，給莫甯打電話。

可電話突然沒信号。

黑團附着手機上邊，亂按。

柳書堂神色大變，卻安慰自己：“手機出問題了，系統錯亂而已。”

可卻害怕地把手機扔了。

“老公，啊啊啊，老公你快看！”宋茹突然抓着柳書堂，沒幹的指甲油蹭在衣服上，原本的清透粉，逐漸變成了血腥紅。

“不要啊，啊啊啊，好疼！我好害怕老公！！”

宋茹的十個指甲發疼，她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指甲蓋在大量出血。

柳書堂臉色死白，他跪下，痛哭流涕：“爸，爸我給你燒紙，燒别墅，燒汽車！求您别鬧了啊！”

黑團：“這聲爸我認了，你最好多燒點。”

于是他不鬧了。

安靜了一會兒，宋茹的手停止流血，柳書堂立刻明白了。

“果然是我爸，莫甯他媽的到底行不行？趕緊的，咱們趕緊去燒紙，送我爸走！”

宋茹淚痕沒幹，抓起外套跟着柳書堂出門。

二樓卧室，柳知衡的電腦音樂，早在他媽驚悚大喊中，關閉聲音。

門縫裡，他面無表情看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你不是我爺爺。”十五歲的少年幽幽開口，比惡鬼還像鬼，“我看過爺爺照片。”

黑團慢慢飄向二樓：柳大少爺，你看得見我？”

柳知衡神經兮兮地笑出聲：“我是二少爺。”

黑團：“？”

“小的時候，我爸媽就神神叨叨請神弄鬼。可笑的是，我聽到别墅外的孤魂野鬼告訴我，柳羽柯被他們害死之前，他倆從來不信世界上有鬼。”

黑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羽柯是大少爺？

他繼續說着，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聽自己内心秘密的對象：“有鬼告訴我，爺爺被爸媽害死後，并沒打算記仇，他隻想保護柳羽柯平安長大。”

豪門狗血倫理殺人大案！黑團簡直不敢想！

柳書堂夫妻倆太可怕了吧，殺了親爸和兒子？

“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打自己的臉，承認世界上有鬼的嗎？”

柳知衡淡定的，像在說虛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