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剛才還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會兒恨不得跪地上求柳故玄放他一條生路。
宋時宇也慌了。
他是一年一年看着陸晏用十分霸道的手段,在商圈裡殺出一條沒人敢惹的路。
除了實力相當的柳家和陸晏暗中較勁兒,明面上可不敢和陸晏大聲說句話。
其他企業更是看着陸晏臉色過日子。
别說平時沒有門路攀附陸晏,現在又把陸晏看重的卦師給傷了。
這也太倒黴了。
惹到陸晏,他兢兢業業維持的物流公司,好像不用在意不在意兩大股東撤不撤股,可以直接宣布倒閉了吧。
“那個……”宋時宇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柳故玄,走過去,一臉悲涼,“小先生,是我有眼無珠!希望陸總高擡貴手啊!”
柳故玄凍得腳尖發涼,手也是。
“車裡說行麼。”他太渴望溫暖了。
“好好好!”宋時宇趕緊把人請上車,然後給公司經理發信息,說今早不開會了。
柳故玄在車裡緩了一會兒,捂着耳朵取暖,眼皮子都是冰的。
宋時宇不敢吭聲,坐得端正,等着。
“宋總。”
“您說。”
“不是,我是小輩,您喊我小柳就行。”
“柳?”宋時宇有點敏感這個姓氏。
“勾起您的傷心事兒了。”柳故玄首先聲明,“我,不是代表陸晏陸總過來,他不知道我來您這兒。”
然後再次表示:“我保證,您的兩個股東,今天之内,就會改變撤股的主意。”
末了,他在宋時宇不知作何回答的空隙又說:“但有償。”
宋時宇:“?”
都給陸晏當卦師了,還得出來自己賺錢?
“價格是?”他願意一博。
“不遺餘力扳倒柳書堂,就是我的有償價,能接受嗎?”柳故玄語氣沉了許多,雖然氣弱,可骨子裡透着堅定。
宋時宇:“……”
“我們物流公司的實力,壓根不夠柳家看吧,我哪裡來的能力扳倒柳書堂?”宋時宇沒底氣。
“他可沒嫌棄你們公司肉少,扒拉兩個股東走了呢。”柳故玄激将。
宋時宇的企業在商圈有些名氣,隻是和柳家相距甚遠。
可柳書堂的資産不都是靠着吸納這種有一定财富,又無法向上跨進的企業堆砌起來的嗎?
這種肉多權利少的公司,一抓一大把,柳書堂夫妻可是搶得很快樂,起步迅速。
宋時宇有些為難:“我單槍匹馬……其實我也懷疑過是柳家要将我公司徹底吞掉。不然兩個和我一起創業打拼的兄弟,為什麼不選擇發展勢頭更好的陸家投奔,反而去找柳書堂。”
可他隻能吃啞巴虧。
他知道,他不是第一個被柳家神不知鬼不覺吞掉的企業。
隻是沒人奈何得了柳書堂。
商戰,就是如此龌龊。
“放心,”柳故玄那張蒼白漂亮的臉上,生出一絲惡劣,“他們都會幫你。”
“誰?”
宋時宇自然希望搶他股東的柳書堂不得安生。
“先解決宋總您的事兒。”柳故玄血條不滿,累累的,說話有些輕喘。
“開車,”宋時宇催促司機,“柳先生,去我辦公室詳談。”
搞定宋時宇,柳故玄笑了笑。他要給柳書堂和宋茹,一場酣暢淋漓的遊戲。
他不是不能使用靈力直接殺了那兩個人渣,哪怕精力耗盡,也可以馬上返回穿書局,恢複元氣。
可是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他要看着柳家,一點一點毀在自己手裡。
宋時宇的辦公室裡,有兩個人闆着臉等待。
他的助理一臉無奈:“宋總,李總和陳總說今天必須把撤資合同書簽了。”
“知道了。”宋時宇臉色沉沉。
“老宋,我倆态度很明确了,柳總那邊等着我們過去呢!咱們高中就認識,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這兒,你不能為了自己這個沒什麼前途的公司,壓着我倆去往更高的地方發展!”陳總白胖,戴着黑框眼鏡,挺有氣派,語氣不耐煩。
李總點頭,他白發不少,皮膚不好,也不算瘦,拿着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
“親情牌是這麼用的?”宋時宇生氣,質問,“我們公司怎麼了?有那麼不堪?這麼多年,我是讓你倆誰娶不起老婆,還是買不起房了?”
李總和陳總一臉看不上現在的富裕,有更好的平台,誰不想抓住?
三人火氣很重,忽略了柳故玄的存在。
柳故玄看到宋時宇身上的那條黑蛇,不斷向李總和陳總吐出蠱惑人心的煙霧。
典型又常見的邪術:鬼迷心竅。
黑團撇嘴:“你說莫甯堂堂道協局長,怎麼總幹這些歪門邪道的事兒?”
柳故玄:“會教他做人的。”
他指尖挑起,畫下複雜的符靈,彈到小黑蛇嘴裡。
煙霧戛然而止,黑蛇無法動彈。
血條-15。
不行了,血條就剩53了,柳故玄覺得有些頭暈眼花。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吓了宋時宇和李總陳總一大跳。
“抱歉抱歉。”
柳故玄看着手機屏幕“陸晏”兩個字,咬了咬後槽牙,咱倆到底誰離不開誰?
你又不用吸我陽氣活着。
接通後——
“宋時宇他不想活了,敢撞你!你流的血多不多,為什麼不去醫院!你等着,我馬上去接你!”陸晏的怒意隔着手機,依舊很重。
宋時宇:“……”
完了……
公司今天可以宣布倒閉了。
柳故玄說話沒力氣:“不是,不用來……”
要命,霸總怎麼知道這邊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