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破黑團鎖鍊的時候,柳故玄毫不費力,可見莫甯修為是個不入眼的流派。
至少不入他的眼。
那四蛇吸财陣,也不是什麼有難度的陣法。
柳故玄覺得此事不簡單。
看來以後不能輕舉妄動了,也許莫甯留着一手,故意顯露弱勢,迷惑自己?
是他太着急報仇,忽略了其他考量。
柳故玄看了看宋時宇,他身上的黑蛇無法動彈後,四蛇吸财陣不斷傳遞過來的力量,一圈一圈堆積。
他掐了個訣,指尖一挑。
那些力量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老大,你把吸納财力的力量,引哪去了?”黑團懼怕陸晏陽氣,隔着老遠探頭好奇。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柳故玄小聲。
陸晏抱着他坐在宋時宇辦公室的沙發上,氣場發沉。
他的長相本就陰柔,此刻百葉窗的投影落在他身上,顯得更加令人有壓力。
宋時宇的表情猶如上墳。
“陸、陸總,您不如直接給個痛快話吧。”
“在你眼裡,陸總是個濫用權威的壞人嗎?”柳故玄當起來和事佬。
“自然不是!”宋時宇趕緊接話,一臉感激。
陸晏本想發難,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問柳故玄:“好點了嗎?”
血條再次恢複50,柳故玄搖頭:“還要歇會兒。”
他的靈力又沖向李總和陳總,兩人的殘餘煙霧終于清理幹淨了。
清醒過來的兩個人,回想這段時間的行為,内疚不已,搶着把撤股合同撕了。
宋時宇:“?”
“好了,我們走吧。”柳故玄說。
宋時宇的麻煩,解決了。
陸晏抱着他,起身離開。
辦公室門被宋時宇助理關上後,李總立刻興奮八卦起來。
“陸總看那個卦師的眼神,你們注意到了嗎?”
陳總點頭:“不清白。”
宋時宇:“悄無聲息身邊多了個人,還如此高調親密,也不知道是一時興起還是?”
“老宋,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和鬼上身一樣,非要去投奔柳書堂!”李總說,“還是你厲害,能和陸總扯上聯系。”
宋時宇皺眉:“想多了。”
今天陸晏沒有因為柳故玄在飛兔物流受了傷而計較,已經是萬幸。
就算人不是他撞的,但卻是是在自己管轄範圍内受了傷,他難辭其咎。
隻希望以後陸家不要有什麼記恨,宋時宇哪敢想攀關系的事兒。
陳總推了一把李總,表達态度:“想什麼呢!我們飛兔現在自給自足,挺好。”
他和宋時宇道歉:“真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怎麼了,我怎麼可能看得上柳書堂那種人的橄榄枝?老宋,今晚我請你喝酒,給你賠不是。”
李總點頭:“對,對。能和陸家有聯系那最好,沒聯系,咱們老哥仨也挺好!”
宋時宇看着他倆如同以前一樣,那種冰冷的隔閡蕩然無存了,微微紅了紅眼圈。
他想了想,原來老李和老陳,不是因為以為自己可以攀附陸家才這麼快改變心意。
看來真的是柳故玄這個小卦師做了什麼。
宋時宇在心裡默默說了句謝謝。
—
陸晏車裡,有一位不速之客。
“嗨,親愛的~~~”
陸晏瞪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
“親愛的哥哥~”柳知衡識趣結束故意拉長的尾音。
陸晏氣場強,吓人。
“你怎麼在這兒?”柳故玄有些意外。
“沒有我,陸總怎麼知道你被宋時宇撞了。”柳知衡邀功,“哥,我在鬼圈,可是交際花。”
鬼和鬼之間通聯很方便,可直接遠程對話。
宋時宇公司附近徘徊的鬼和其他鬼聊八卦,很快消息傳到了柳家别墅那邊的鬼圈裡。
柳知衡早晨拖拖拉拉去學校,九點多才坐着車出去,被熟識的鬼傳到了話。
哥哥受傷,他不能不管。厭學的他索性曠課,去找陸晏了。
柳故玄糾正:“人家沒撞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
他揉搓着手回回暖。
陸晏便把他發涼的手,包了起來。
柳故玄本想說不用,但陽氣徐徐不斷進入身體,血條上漲之後,他身體會舒服很多,就沒說什麼。
柳知衡“啧”一聲:“未成年面前你倆這樣,我會學的哦。”
“你還用學這個?”柳故玄簡單算了算他這個弟弟,可是個不簡單的十五歲少年。
不管怎麼讨厭柳書堂夫妻,至少目前為止,他在柳知衡身上看到的,他們不是一類人。
所以好心勸了勸:“交點人類的朋友。”
柳知衡一臉不屑,頓時沒了好心情,他轉過身去,盯着車窗外。
悶悶應了聲:“嗯。”
然後他又嗆了一句:“我很讨厭被管。”
陸晏冷聲:“别不知好歹。”
柳知衡能坐上陸晏的車,純粹是因為柳故玄是他哥。
柳故玄不跟小屁孩計較,也扭頭去看車窗外。
幾隻麻雀落在挂着雪的枝條上,被車速吓到,呼扇着翅膀飛向遠空。
冬天的天,沒有那麼藍,總是透着淡淡的草灰色。
他也不想多管閑事兒。
忽然一團黑影扒在車上,又被陸晏陽氣燙疼,馬上跑了。
黑團遠遠跟着,滿臉興奮。
它看到宋時宇身上的四蛇吸财陣的力量被柳故玄送哪去了。
簡直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