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宿将吐未吐,香味還一直往鼻腔裡鑽,他沒忍住,條件反射的又嚼了嚼。
咽下後,邢宿面無表情的抱着空盤往後退,他不敢直視封面上的小黑寶石眼睛,直到肩膀被人按住,他渾身松懈下來,放下盤子一頭将自己撞進殷蔚殊胸前。
悶聲不說話了。
殷蔚殊眉梢微動,冷眸掃了一眼四周,周圍并沒有什麼異樣,他拍了拍邢宿的肩膀正要反問。
邢宿已經精準的抓着殷蔚殊的手,仿佛後面長了眼睛一樣先是帶着他指向牧場圖冊,又指向還在擺盤的羊肉方向。
他成壞人了!
他把小羊吃了。
還很好吃。
現在好了,他更喜歡小羊了,可是喜歡也變味了!他成一個殘忍的壞人了。
邢宿自閉的終于開口,趴在殷蔚殊懷裡委屈極了:“真的很好吃啊,小羊怎麼這樣啊。”
“長得可愛就算了,味道也很美味……我怎麼辦。”
殷蔚殊按在他的肩膀上無聲拍了拍安慰,無奈又好笑,“好了,以後家裡不吃這道菜?”
這次是他疏忽了,忘記交代廚房…起碼不能讓剛剛才救過一群羊的邢宿看到,這種東西上桌的魅力不比柔軟的觸感要差。
雖然邢宿以前也沒少吃羊肉。
邢宿還在傷傷心心的碎碎念,“不行我舍不得,還想再吃一口,小羊彈彈的軟軟的吃起來也是這個口感,殷蔚殊你不知道它們一咬就化了,比你做飯還好吃我也不是故意的……”
翻來覆去的總結起來就是小羊全責,他隻是犯了一個所有人都會犯的錯。
邢宿還在哼哼唧唧的糾結,但殷蔚殊已經察覺到他借機撒嬌揩油的手開始嘗試摟腰,兩隻爪子躍躍欲試的抓在殷蔚殊的腰後,一寸寸自以為沒人能注意到的往上爬。
“邢宿。”
殷蔚殊忽然輕聲溫柔的問道:“你剛才說,誰比我做飯好吃。”
邢宿傻眼,哼哼的聲音戛然而止,雙手一緊徹底抓牢了殷蔚殊的衣擺。好像,完了。
“我沒……”
“你有。”
“我真的……”
“嗯?”
殷蔚殊反問的語氣輕“嗯”一聲,一根根掰開邢宿的雙手,仍是溫柔的笑着問:“再說一遍你沒有。”
“有的。”
邢宿垂頭喪氣,“對不起,我被蠱惑了,小羊可能是壞的,它沒有那麼可愛了。”
廚房的人也都壞,不知不覺就把人蠱惑了。
被做局的無辜受害者邢宿,控訴地看了一眼家中除了殷蔚殊以外的所有人,他就知道,身邊出現太多人肯定沒有好事發生。
這下好了,安慰的親親沒撈到,抱也不讓抱,還要被記一次不乖。
雖然把那雙爪子撕下來了,但殷蔚殊身後似乎仍然停留着被抓牢的觸感。
他幹脆脫下西裝外套,後腰處殘留的異樣觸感總算被甩開,雙排扣無駁頭的西裝馬甲緊貼腰線,将穿衣不顯的腰腹肌肉遮地嚴嚴實實,邢宿又是不甘心的惡狠狠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