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耳朵疼。”
暈車藥已經提前吃過,他又往邢宿嘴裡塞了薄荷糖。
見邢宿又一次超‘不經意’舔中他的手,假裝若無其事地抿唇回味,殷蔚殊沉默片刻。
指尖上沾了邢宿的口水,以往他會順勢在邢宿嘴角抹幹淨,這出于很簡單的報複心,加一點點惡趣味。
但今天總覺得,他會暗爽。
想起這一切的來源……忽然,殷蔚殊沒來由地緩聲說:“寶寶。”
“!”
邢宿呼吸一重,在大腦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前,身體先做好了谄媚的準備,渾身發軟幾乎化成幸福的溫水,他目光潮濕地等着殷蔚殊的下一步。
這麼喜歡?
殷蔚殊挑眉遮住邢宿直勾勾的雙眼,忍不住失笑,居然無意間發現了邢宿興奮的開關。
即便眼睛被遮住,邢宿還是湊上來,他已經難耐地把自己的下唇含濕,仍覺得不滿足,抓住殷蔚殊的手放在自己脖頸上,“再摸一下。”
……還是肌膚饑渴很嚴重的小變态。
殷蔚殊掌心扣在他柔軟的後頸揉了揉,旋即松開手,抽身離開,“走吧,先去污染區碎片,結束後再休息。”
“好呢!”
……
機場早有隐蔽的車輛等候,車牌号和行蹤均做過僞裝,對外,殷蔚殊兩人不過是前來度假。
防彈且能屏蔽信号的車内,負責接應的是天災研究所内部人員,他張口彙報之前,餘光看到咔嚓咔嚓咬糖吃的邢宿時,目光不由多停留了片刻。
清洌并不刺鼻的薄荷味幾乎飄蕩了整個車廂,對旁人來說沒關系,但對于自家挑剔的上司來說,絕對算得上十分濃郁的異味了。
殷蔚殊警告地一眼掃過去,“繼續。”
說完還叮囑邢宿:“最多三顆,不舒服就睡一會。”
天災研究所也緩緩彙報:“距離碎片二号的二次出現,現在已經過去超過十二個小時,全球範圍内的秘密觀測站基本反應了過來,目前都在往這邊趕,這裡的戒嚴等級已經很高,原本我們如果想要靠近會很麻煩。”
“但就在半小時前,出現了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那人聲音一頓,說道:“好消息是,半小時前碎片忽然劇烈震動,逃逸的速度加快,沖出了當地政府原本封鎖的半座城的範圍,由于範圍過大,且造成了民衆恐慌,目前無法封鎖地區。”
“但壞消息是,沖出封鎖區之後,碎片再次進入隐匿狀态,以目前的技術無法鎖定位置。”
殷蔚殊點點頭,不置可否:“去最後出沒的地點。”
“好。”
找不到行蹤,對于殷蔚殊來說,隻要有邢宿這個污染源在就不是難事,他用召喚或是感應都能迅速鎖定碎片的位置。
殷蔚殊隻關心一件事:“我要求的地堡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很粗糙,但具備基本功能,您想提前使用的話,還需要再做一次抗壓測試。”
他敲了敲指尖,眼底一片清明,思忖後吩咐道,“現在就做。”
車輛來到碎片最後出沒的地點之後,還未靠近,殷蔚殊便遠遠叫停,示意繃着臉糾結要不要嚼碎最後一顆糖的邢宿:“感應一下還在不在這裡。”
邢宿沒想到殷蔚殊幹正事的時候會忽然搭話自己,他在發呆中懵懵地擡頭,出于肌肉記憶乖乖點頭,“好……”
而後臉色一僵,呆滞地半張開嘴,遲鈍的目光逐漸染上控訴。
糖,不小心咽下去了。
這下好了。不用糾結了。
他傷傷心心地垂下眼,眼看着要癟嘴指控,都怪殷蔚殊忽然說話讓人太激動——
“怪我?”
殷蔚殊隻需一眼就知道邢宿腦子裡在想什麼,他輕笑一聲,好氣又哭笑不得,靠在椅背上神色怡然,語氣涼涼地問道:“我不能和你說話?”
邢宿瞪圓了眼尾,他怎麼知道……不是,自己才沒有這麼想!
他一把甩開剩下的糖,對這些害自己百口莫辯的冰冰涼涼的壞東西避之不及,這世界上不想讓自己和殷蔚殊天下第一好的壞蛋怎麼這麼多啊!邢宿急着辯解,“你不要冤枉人,我沒說。”
“所以你隻是這樣想想不敢說出口?”
“你怎麼知……啊我沒有!”邢宿有些崩潰地捂住嘴,死嘴!完了全完了,這下殷蔚殊又能小心眼地狠狠記上一筆了,他兩眼發直地陷入絕望,一頭紮進殷蔚殊懷中,熟練道:“對不起。”
“那你罰我好了。”
他吸了吸鼻子,不敢睜開眼,細數道:“把我的眼睛遮住打一下屁股,再把手綁起來,罰我不許吃糖隻許吃你的味道,叫你主人,跪在你的床上随便你咬;
你還可以說我是壞孩子,威脅我‘你也不想大家都知道你是壞小孩吧’,然後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會答應的,不穿衣服也沒關系,多來幾次也沒關系,還要說請使用我吧。”
殷蔚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