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粉碎！
她在來的路上心裡還不死心，存着萬分之一的期待，萬一是林徽甯錯了呢？
現在她看到李雪硯的表情。
一下就知道了答案。
“為什麼？”
李雪歲問。
李雪硯嘴唇發抖：“……我當時太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雪硯流淚了，眼淚已經流了一臉。
李雪歲也在流淚。
“你撒謊。”
李雪歲輕輕三個字仿佛雷霆一擊狠狠砸在李雪硯的良心上！撕碎了她的虛僞，她不敢看李雪歲。
“你隻比我小一個月而已，那時候你也15歲，你什麼不懂？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我從小把你當親妹妹，把雪宜當親姐姐，但凡我有的你們都有，你為什麼恨我？”
不是恨，怎麼會這麼對她？看着她被李文成□□無動于衷，事後當無事發生，太可怕了，李雪歲如今想起來都覺着渾身發抖！
李雪硯身體顫抖，嘴中溢不住的泣聲。
或許是良心上的負疚壓得她太久喘不過氣，或許是她知道李雪歲的能耐知道瞞不住了，她終于說了真話。
“因為你太命好了，你不知道吧，我和大姐都是爸的女兒，我跟你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可是我們的命運差距卻一天一地。”
李雪硯握着拳頭，眼淚不停的流，至今說起，她心中都是有不甘的。
“從小你就是公主，走哪别人都追捧你，奉承你，你比我聰明，比我漂亮，性格也比我好，你永遠高高在上，我隻能仰視你。”
李雪硯邊哭邊說：“你太完美了，所有人都喜歡你，連我都找不出你的缺點，你智商高，漂亮，活潑，善良，所有人都喜歡你，我從小跟你一個班，班裡的學霸都暗戀你，寵你，我長時間仰望你我嫉妒。”
“那天……”
李雪硯兩隻手緊緊攥着被子，聲音不自發抖。
“我逃了舞蹈課在家，爸不知道我在家，他把你抱到房間，他脫光了你的衣服親你，我看到了……”
“我……我當時想……這樣你就一輩子有污點了，你就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我就不能……再仰望你了。”
李雪硯攤坐在床上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就為了這個？”
李雪歲聲音破碎的不成調！
“就因為你内心自卑，因為你嫉妒？所以你想看我堕落神壇這樣你心裡就平衡了，所以之前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我被□□後你突然就對我熱情起來，是因為我‘髒’了不如你了，你不嫉妒了，你甚至可憐我了。”
李雪歲一語道破了李雪硯心思。
“我已經後悔了，那時候我年紀小三觀還不成熟！”
李雪硯哭着為自己辯解：“所以後來我才會在你溺水時拼命去救你，因為我後悔了，我知道錯了！”
李雪歲朝後退。
她不接受李雪歲的忏悔！
“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同樣這樣對過林徽甯？”
李雪硯先是迷茫的愣了下，然後突然臉色雪白，眼神從震驚到醒悟！
“我終于明白林徽甯為什麼對你那麼狠了。”
李雪歲閉了閉眼睛，她到此刻居然無比冷靜起來。
“李雪硯，你聽清楚了，首先，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是李文成親生的，其次，李文成和我媽結婚之前他除了臉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房，李家所有的财産都該是我的，你們母女三個都是我在養！你從來都沒資格和我比。”
“還有，你以為我被李文成□□了就不高貴了，就髒了不如你了，我告訴你，髒的是你的眼睛你的心，我李雪歲從來都是這樣，小時候高貴，現在一樣高貴！我從來不覺着自己髒！李文成侮辱了我髒的是他不是我！”
“李雪硯，你天生染色體異常習慣性流産，你這輩子都很難有孩子了，我從前不相信報應，現在我相信了。”
“你說什麼？”
李雪硯瞪大眼睛，她嘶叫：“你說什麼！什麼天生染色體異常！你說清楚！”
“你自己去問醫生，問你媽。”
李雪歲抛下話轉身離開。
*
“去林徽甯家。”
李雪歲在車裡對保镖說。
已經淩晨4點多了，李雪歲在林徽甯家門口不停的按門鈴，門鈴一直響一直響。
趙柯還在住院，别人沒趙柯那樣貼心，林徽甯被吵的無法睡隻能下樓。
“一群廢物！”
林徽甯冷着臉罵樓下的保镖：“不走就把人打暈了扔遠點，這麼點事都不會辦嗎？”
楊莫解釋：“是李小姐。”
林徽甯一個陰冷的眼神看過去，楊莫吓得再不敢說話。
“開門讓她進來。”
林徽甯讓保镖去開門。
李雪歲穿過庭院走進屋内，她撲過來緊緊抱住林徽甯，慢慢的小聲抽泣。
“想哭回家哭，我現在沒空管你的閑事。”
林徽甯聲音很冷。
他自己都一堆破事。
“徽甯，明天早上我會去報案，控告李文成□□我。”
李雪歲小聲說，兩隻手臂緊緊纏着林徽甯的肩。
“我有點害怕，你能陪我去嗎？”
“你終于想通了。”
林徽甯說。
李雪歲點頭。
“我剛去醫院找李雪硯了，什麼都攤開了。”
“讓人看着李文成了麼，李雪硯會通知他，别讓他逃跑了。”林徽甯更冷靜，冷靜的布置一切。
李雪歲松開手擦了把眼淚：“我來時已經讓宋河安排人守在别墅外，他跑不掉。”
“那明天早上你回去找他，讓他死的明白。”
李雪歲先是沒吱聲，好一會兒才點頭，她擡起頭，雙手捧着林徽甯的臉，望着林徽甯，眼中全是淚。
林徽甯皺了下眉。
“幹什麼？”
“心疼……”
李雪歲啞着嗓子說。
“不就是一群爛人，你心疼什麼。”
“不是心疼我自己。”
李雪歲低聲說。
林徽甯不耐：“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雪歲再次摟住他：“師父，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李雪硯害我的事？”
林徽甯沒吱聲。
李雪歲摟緊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