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身上這麼冰。
“知道天氣不好還不多穿點,凍感冒了怎麼辦?”
林徽墨抱緊他狠狠抽泣:“哥哥,你原諒我了嗎?”
沈律沒有回答,隻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林徽墨閉上眼睛,心裡難過,他不肯讓她進屋,就是沒有原諒她。
“你哥知道你來嗎?”
沈律開車問。
林徽墨搖頭:“他不知道,他出差了,我偷偷來的,我想你了。”
她想他想的受不了了,就偷偷來了,本來想看他一眼就走的。
沈律看到她光潔的額頭上有一道粉色的疤痕,那是一個多月前他在醫院推倒她撞在牆上留下的。
沈律心上刺痛。
沈律沒有送林徽墨回林家,也沒有送她回她爸那,而是帶她去了自己的住處,就是之前他和林徽墨住的房子。
“去洗澡。”
進屋後沈律就跟林徽墨說。
林徽墨有些局促,握着雙拳頭站在沈律面前小聲說:“哥哥,我沒有帶衣服來換。”
“你先洗,我給你找我的睡衣先穿着。”
沈律先找了自己的睡衣送到浴室。
林徽墨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他的睡衣出來,睡衣很大,她穿着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手都伸不出袖子。
“哥哥,太大了。”
林徽墨甩着袖子出來找沈律。
沈律幫她把袖子挽起來。
“我幫你把頭發吹了。”
沈律去拿吹風機,坐在床邊幫林徽墨吹頭發,這些事都是他從前做慣了的。
林徽墨乖乖坐在床上,穿着足以把她包起來的睡衣,像個小娃娃似的。
“頭發怎麼剪短了。”
沈律問。
她的頭發以前到腰那麼長,特别漂亮,又黑又亮,頭發多到誇張沈律一把都攥不住,現在剪的隻到肩膀那裡。
“沒人幫我吹頭發了,我嫌麻煩就剪了,我現在每天上課加上班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打理了。”
林徽墨乖乖回答他。
以前她洗完頭發都不管的,跑出來撲到沈律跟前沈律就會幫她吹頭發,她就玩手機或者直接睡覺,現在她是缺愛沒有人愛的小孩了,隻能剪短了。
“以後不要剪了,女孩子長頭發好看。”
沈律說。
“哦。”
林徽墨很乖的點頭。
“睡覺吧,我去幫你把衣服洗了。”
吹完頭發沈律放下吹風機說。
沈律把林徽墨的髒衣服放到洗衣機裡,内褲是要手動洗的,他便接了熱水幫她手洗。
等到衣服洗好,烘幹了,沈律出來,看到林徽墨不在床上,他愣了下,然後想到了什麼,于是回到自己房間,果然看到林徽墨睡在他床上了。
林徽墨已經睡着了。
沈律站在床邊靜靜的看着她蜷縮的像個小嬰兒,他慢慢伸出手,大手輕輕按在林徽墨的額頭上,不燒,暫時沒有凍出病來。
沈律去洗了個澡,回來上床睡覺。
他關了燈躺下,睜着眼睛盯着房頂的星燈。
林徽墨在睡夢中貼過來抱住他。
“哥哥……對不起……”
林徽墨在夢裡抽泣着呓語。
沈律一動不動,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隻是滿眼滿心都是悲傷,他慢慢的伸手,輕輕抱住了林徽墨,然後一點一點收緊雙臂将她抱緊。
第二天中午,沈律送林徽墨去機場,林徽墨從出門就一直不說話,低着頭,兩隻拳頭一隻緊握着,強忍着淚水。
等到了機場,她再也克制不住,看着沈律眼淚不停的流,她不敢開口求原諒,不敢開口索愛,她什麼都不敢做,滿心滿眼的愧疚也不敢說出口。
沈律眼中也有淚。
他擡手摸林徽墨的臉,輕輕的。
“回去以後,要好好吃飯,不要胡思亂想,以後不能一個人亂跑。”
“嗯……”
林徽墨用力點頭。
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沈律擡起一隻手臂将她摟到懷中。
“嘟嘟,你沒有做錯什麼,但是我不能原諒你哥。”
他不能原諒林徽墨對他的冷漠與殘忍,他那樣掏心掏肺的對林徽甯,換來的卻是林徽甯無情的算計,他媽死了,他怎麼能原諒?
“哥哥,你要好好吃飯,你瘦了……”
林徽墨拼命壓制悲傷,還是哭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