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臉愁容,道:“太子妃殿下是憂思過度,再加上先天的氣血不足,故而才病倒了。”
珍兒聽了,忍不住掉下淚來。
“對了,”太醫又問道,“近日,太子妃殿下可曾服食過太過寒涼的東西?”
珍兒心中一驚,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
“太子妃殿下此時不宜服用這類東西。我給太子妃殿下開個方子,先吃幾日,多多調養,想必會有些好轉的。”
珍兒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太醫走後,珍兒從懷裡拿出那袋粉末,越看越害怕,手一抖便掉在了地上。珍兒趕忙把它撿了起來,拿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面,埋在土裡了。
珍兒擦了擦手,東西雖扔了,但心中還在忐忑個不停。珍兒坐在阿甯的床前,用溫水給阿甯擦拭着額頭。看着阿甯遲遲不醒,毫無血色的樣子,珍兒掉了眼淚。
“若是太子殿下能來,便好了。”珍兒自言自語道。
“我……才不要他來。”
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響起,珍兒吃了一驚,旋即又破涕為笑道:“太子妃殿下,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阿甯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滿臉淚痕的珍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玩笑道:“不想,當時自诩心狠手辣的珍兒也會哭。”
珍兒怪不好意思的,别過臉,一本正經地道:“不過是因為此時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殿下你可别想太多了。”
“好好好。”阿甯無奈地笑笑。
“好了,殿下你快别說話了,你的病需要多休息。”珍兒擔憂地說。
阿甯點點頭,忽然覺得在這深宮裡找到了一點慰藉,讓她不至于形單影隻到覺得自己無法再走下去。阿甯閉上了眼睛,異常的安甯,破天荒地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夢中的時候,阿甯覺得有一個人一直趴在她的床邊守着她。還有一個人不知是誰,是一個很陌生又很熟悉的人,他遠遠地站着,看了阿甯很久很久,但卻始終沒有靠近。
夢做完了,阿甯睜開了眼睛。珍兒把門窗都打開了,太醫說阿甯的病需要多見陽光。阿甯的眼被這太陽刺得睜不開眼了。
“珍兒,珍兒。”阿甯大聲地叫着珍兒的名字,奇怪的是卻無人回應。
阿甯掙紮着坐了起來,連日躺在床上,阿甯的腰着實很疼。阿甯一手扶着腰,慢慢地下了床。阿甯朝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叫着珍兒的名字,奇怪的是,殿裡沒有一個人影,連平素的宮女們也都不在了。
阿甯正覺得奇怪,可巧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阿甯叫住他,道:“這宮裡的人都去哪了?”
那小太監答道:“太子妃殿下,玲珑姑娘中了毒,太子殿下大發雷霆,正在審問呢。”
“什麼?玲珑中了毒?快帶我去。”
阿甯随着那小太監到了玲珑的殿内,一進門便看到珍兒跪在承羿和玲珑的面前,承羿臉色冰冷,好想藏着許多的憤恨,而玲珑抓着承羿的手,梨花帶雨。
珍兒見到阿甯來了,哭着對阿甯說:“殿下,珍兒沒有對玲珑姑娘下毒,珍兒是冤枉的。”
阿甯拍了拍珍兒的手,堅定地說:“放心,你若沒有做,我定會為你做主。”
安撫了珍兒後,阿甯擡眼,望向了承羿。一瞬間,阿甯覺得很心痛,承羿手腕上的青鳥還昂着頭,而阿甯卻不能追随這青鳥的方向了。
“珍兒不是下毒的人。”阿甯一字一句地說。
承羿的眼底盡是譏諷,他緩緩道:“有人親眼看到她将未用完的毒藥埋在了花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