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有意思啊，什麼是海賊？”妮露也睜大了眼睛，不過更多的是好奇。

“一群違法亂紀的家夥罷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雷利接下了話茬。

中島敦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我可沒有。”波波利急了，眉頭一皺趕緊給自己洗白，“我雖然要當海賊，但我不幹那些事。我隻想找寶藏，還有當海賊王。”

“這片海上可不隻有你一個海賊，波波利。你一個人的好壞不會決定這個群體的好壞。”雷利把小姑娘高高昂起的頭摁了下去，“承認吧，孩子，海賊就是這樣一群人。我們追逐自由，但自由就意味着無序、意味着反叛。”

“可群體的好壞也不會決定我的好壞。”波波利哼了一聲，“反正我不是那樣，所以你說他們不好的時候，要把我排除出去。”

“你不燒殺搶掠？”雷利反問，“你不搶平民就算了，你會不搶其他海賊、不搶海軍？”

波波利啞了，她眨了眨貓眼，好像在思考雷利的話。半晌之後，她的氣焰肉眼可見地滅了。

“好吧，你說得對。我燒殺搶掠，我無惡不作，我也是壞海賊行了吧？”

看着小孩撅個嘴不服又沒處說理好像還有點委屈的樣子，雷利心裡啧了一聲。

哦豁，好像逗過頭了。

雖然平時吐槽波波利最多的就是早川秋，但真遇到事，他也最護犢子。見波波利心情變差，早川秋捏了捏她的耳垂：“沒有的事。”

海賊壞不壞，早川秋不好下結論，但波波利肯定不壞。她也許不是傳統意義的好人，骨子裡也沒有對秩序和規則的尊重和維護，但絕到不了要被說“壞”的地步。

雷利尴尬地咳了一聲，順着早川秋的話頭往下說：“其實這些也不代表着你就是壞海賊，對吧？羅傑和白胡子也沒少幹這樣的事，可大家都知道他們和别的海賊不一樣。”

波波利還是沒有打起精神。

“我其實不在意被人說好還是壞。”波波利盯着地面，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聲音低了下去，她很少有這麼失落的時候，“但是如果我當了海賊，大家覺得我壞，是不是也會覺得我船上的其他人壞？”

衆人都不禁為這句話而怔愣，雷利則更顯出幾分慨然。

雖然已經說累了，但還是想說，波波利她老爸的基因真強大啊。

波波利繼續戳着地面：“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要他們跟我出海了。他們都很好，不該挨罵。”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微妙，老實說，織田作之助有點感動，就好像家裡的孩子終于懂事了一樣。

但奇犽不吃這一套，他走到波波利跟前，啪得一下，兩隻手一起狠狠打了波波利的臉。

“你這人真善變啊。理所當然的把我們當成你的船員，不聽我們解釋，硬要帶我們出海，這是你幹的事吧？結果現在又說什麼，我們是好人，不該跟着你一起挨罵，又不讓我們出海了？什麼都是你安排，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真把自己當船長了！”

奇犽這一下卯足了勁兒，很可能是新仇舊怨一起報。波波利皮膚白，臉上清晰地留下了奇犽的兩個五指印，看起來好可憐。

波波利被打得懵了一下，下一秒，疼得面色猙獰，她直接朝奇犽亮出了爪子。

“我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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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孩一前一後跑遠了，中島敦惴惴不安。

“不會有事嗎？”

“沒事，小貓打架罷了。”雷利滿不在乎地笑說。

“奇犽說得在理，波波利挨打是活該。”納蘭迦撅着嘴，老大不高興，“什麼話都讓她說了，什麼事都讓她做了，什麼風頭都讓她出了。我也該打她兩下。”

“她還小，很多事情想得不周到，難免會說出欠考慮的話、做出欠考慮的事，慢慢就好了。”喬納森卻很包容，并安撫一樣拍了拍納蘭迦。

“她好可愛啊，如果真的跟她出海一定會很快樂吧！”妮露真誠地誇獎道，“我以前在的地方很無聊，他們喜歡殺戮和紛争，但我并不喜歡，所以和他們也合不來。波波不一樣，波波很活潑、很直率，我好喜歡她！”

“是的！波波利少女非常有趣，我覺得能遇見她是很幸運的事！”煉獄杏壽郎也不吝表達，點頭贊同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性格好，我們也不會願意留下來。她可是個大麻煩精。”蓼丸绫深深地歎氣。明明是年紀最小的，卻說出這麼老成的話，好像是波波利的長輩一樣。

中島敦耐心地觀察着每個人的神情。他們有人在誇波波利，有人在損波波利，可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溫柔的、平和的、帶着笑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好喜歡波波利。

中島敦的心裡鼓起一團火焰，溫熱蔓延到渾身。

如果是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好像成為海賊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