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島沒有四季,原來隻有波波利一個人的時候,她是靠對空氣中濕度變化的捕捉來判斷季節。喬納森他們來了之後,開始做記錄。
五月底,傳統節氣中的初夏,三場大雨之後,無人島的溫度略微升高,濕度加大,雷利要走了。他本來就隻是暫時歇腳,但因為波波利而停留了大半年。
因為海域周圍有毒水母,雷利不好遊着出去,大家在雨水過後,做了個簡易竹筏給他。
“我之後估計會在香波地一直待着了。這是香波地的永久指針,出海之後可以随時來找我。”雷利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指針遞給了波波利,上面刻着“SABAODY”。
“你把指針給我了,那你怎麼過去?”波波利問。
“有個老朋友在那座島上,我有她的生命卡。”雷利說。
“不過雷利先生,你這樣真的能順利到香波地嗎?”中島敦看起來非常擔心,這小竹筏看起來禁不住任何風浪,萬一出點意外怎麼辦?
“哈哈,我和這片大海打了很多年交道了,沒關系。”雷利擺擺手。
“可你上次就被水母蟄——唔啊,怎麼又拿霸氣打人啊!”波波利痛得跳腳。
雷利卻顯得有些嚴肅:“出海後就不能這麼任性了,波波利。你那時候是船長,要承受得起一整船人的期待,要擔起責任,目光要長遠,頭腦要清醒,再這樣随心所欲小心栽大跟頭。”
波波利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額頭的包:“我會的。我見過紐蓋特叔叔的樣子,我可能沒他做的那麼好,但我會的。”
雷利剛欣慰了一點,就見波波利八爪魚一樣牢牢抱住了身邊的喬納森。她現在還不到160,喬納森卻有190,看起來就像喬納森身上長了個波波利。
“再說了,還有喬納森他們呢!”
行吧,果然不該指望她。
“放心吧,雷利先生,我們會照顧好波波利的。”喬納森托住波波利,對雷利保證道。
“跟我說也沒什麼用。不過我要是見到克萊西,會轉述給她的。”雷利擺擺手,“那麼,海上見。”
波波利跟他揮揮手:“海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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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盾海賊團的船波波利一直留着,為的就是之後出海用。那艘船有點舊,但廚房、彈藥庫、糧倉、書房、醫療室一應俱全,而且秃鹫還留了一大筆财寶在自己的卧室,對波波利來說足夠撐一段時間了。
她有自己的計劃。
“最好的船匠在七水之城,我要在那兒造一艘我們自己的船。在此之前,我們先搶别人的用。”
“聽起來不錯,我喜歡。”奇犽點點頭,“那名字你起好了嗎?”
“PIRATE!”波波利脫口而出,“掠奪者海賊團!”
是波波利會取的名字。大家不約而同地想道。
“也算很合适的名字了,本身就是海賊(pirate),你還到處要搶(pirate)别人的。”早川秋銳評,“那海賊旗呢?”
波波利在地上畫了一下,但她畫功太差,骷髅頭都歪歪扭扭,看着很抽象。
喬納森接過了樹枝,在旁邊重新畫。
“波波利是貓又,那就這樣畫吧?貓的頭骨側面沒有耳朵,但是為了凸顯波波利的特點,我把耳朵加上了。”
喬納森很快在地上勾勒出一隻貓的頭骨側面,并加上了立起的雙耳。畫完之後,他在下面用花體寫了一個“PIRATE”。
波波利沉浸在他的高超畫技裡,眼睛睜得大大的。納蘭迦看了一眼喬納森的,看了一眼波波利的,拿手把波波利的抽象畫抹掉了。
“我支持喬納森。”
“這完全沒有懸念。”奇犽聳肩。
波波利下意識想反駁,可這一次她真想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撅着嘴服氣又不服氣地哼哼。
喬納森好笑地摸了摸波波利的頭。小孩子好哄,撸了兩下毛就眉開眼笑,不計較這事了。
“那就全票通過!”
“定下來就可以畫出來了吧?我記得秃鹫倉庫裡有多餘的布和漆。”蓼丸绫說。
“好诶!”波波利撒丫子就跑。
隻是那點東西而已,大家就沒跟去,而是繼續讨論海賊旗的事。
“波波利有兩條尾巴,可以畫上去嗎?會不會有點奇怪?”納蘭迦比劃了一下。
“别人不一定看得懂。”中島敦想了想,對納蘭迦說,“我們知道是尾巴,但其他人看到海賊旗,不一定立刻想到是尾巴。”
納蘭迦有些失望:“好吧,真可惜。”
說完,他倒在了中島敦的身上。白發少年坐的筆直,好讓他舒服點。他們兩個最近的關系突飛猛進,可能是因為幼年經曆相似,一個是孤兒備受排擠,另一個不是孤兒勝似孤兒還受人陷害,總之,少年的友誼總是奇妙。
“海賊船有分工吧,我們怎麼分工?”奇犽提出另一個問題。
“船長波波利,副船長就喬納森吧,廚師早川,船醫小绫,這些應該沒什麼異議?”織田作之助看了看大家,見沒人反對,繼續說,“納蘭迦的替身适合做偵查員,奇犽的機動性适合做瞭望員,我來做記錄員吧。剩下的還有舵手、炮手、船匠——”
“我又撿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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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利像一陣風一樣跑了回來,一隻胳膊底下夾着個黑色丸子頭的少年,另一隻胳膊底下夾着個橙色雙丸子頭的少女,兩個人都濕哒哒的,被波波利一路拎過來,落了一地的水。
元老們對此習以為常,但中島敦不習慣,一雙眼睛睜得渾圓:“又??”
波波利把人放在了地上,按照蓼丸绫的指示側放。蓼丸绫聽了聽呼吸,看了看兩人的反應,搖頭示意沒事。
“暫時暈過去了而已,沒受傷。”蓼丸绫說,“你在哪兒撿到的?”
“我準備去秃鹫的船上,看到他倆睡在沙灘上,好像是被海浪推上來的。”波波利說,“他倆沒事是吧?那我不管了,我去拿漆和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