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林看到樓月,叉腰,“韓思雨那厮死哪去了?”
樓月抓着書包的肩帶,望了望校門口的方向,“她這會兒可能都快到家了。”
範林大怒,“她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初二!看我明晚不追着她殺。”
樓月:“她還沒供出那幾本還有你的呢?”
範林:“她要是連這都說,那她活不過今晚!”
他的狀态太癫狂,後面下來的同學特地繞開這兩個看上去就不像好學生的家夥,躲得很遠。
樓月:……
趙應東扯着範林的後衣領說:“教導主任來了。”
範林立馬收聲,變得很端莊。
等了半天,隻看到清潔阿姨鎖上了樓梯口的卷簾門。
範林:“……你是不是我兄弟?”
趙應東長腿向前跨,懶洋洋地說:“有時候是。”
範林:“什麼時候?任何時候吧!”
趙應東頭也不回地說:“你不丢人現眼的時候。”
範林:“……這很難的。”
樓月走在旁邊,聽着他們插科打诨,問了一句:“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範林一聽,立馬停下對趙應東的追讨,興緻勃勃地和樓月分享道:“這麼說吧,我和他的關系就跟你和他的關系一樣?”
樓月:“趙應東媽媽和你爸結婚了?!”
範林笑容一僵,“你上次語文考了多少分?”
樓月:“121,怎麼了?”
範林:……
不是,憑什麼他學貫中外,閱文無數,才考了103.
“我的意思是,我們也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就跟你倆是異父異母的兄妹一樣。”
樓月:“可我問的是你們認識多久了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趙應東語文考了107,但是數學不怎麼好,“認識十多年了。”
範林:“反正我見過他沒門牙的樣子。”
樓月點點頭,“那你們是總角之交啊。”
範林:“什麼意思?說點趙應東聽得懂的?”
趙應東:……
樓月笑得眉眼彎彎,“就是說你們穿開裆褲時就一起玩啦。”
範林:“趙應東你聽明白沒?”
一旁忍耐許久的趙應東毫不收斂地痛擊範林一巴掌,打得他身體彎成波浪線。
範林捂着肩膀抽氣繼續說:“我這算不算花枝亂顫?”
他孜孜不倦地犯賤,樓月笑出了聲,腳步都輕快了。
她快樂得如此明顯,範林得意地朝趙應東使了個眼色,“你瞅瞅,我是不是把你妹逗笑了,小卷毛笑得一顫一顫的。”
趙應東瞥了一眼樓月的笑臉,哼了一聲。
從她出了教室,看到他們,尤其是看到趙應東後,表情就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郁悶,好像想不通什麼似的。
趙應東有時候很敏銳,察覺到這一點後,沒有說話,範林卻開始耍寶。
“别說,你妹這發型真挺時尚的,我奶也這個造型,看起來就更像步驚雲。”
趙應東和樓月相處得久了,雖然時不時喊她小卷毛,但是大腦已經習慣了她的外形,免疫了樓月毛毛躁躁的卷發。
範林看到還要驚歎,“你見過那張卷毛的德文貓嗎?我看着就和你妹挺像的,長得又好看又聰明。”
趙應東不覺得樓月長得有多聰明,懶羊羊也是卷毛也不見得很有智慧吧。
樓月揉了一把自己蓬松的頭發,遲疑着說:“我的發型很顯眼嗎?”
她準備留長紮起來的,攢了一段時間,現在紮得話短,放下又過長,堆在頭上确實挺紮眼的。
範林樂了:“我打賭,你要不是年紀第三,外加高一的教導主任是你們地理老師,你早被教務處拉去理發了,這發型靓的,估計以為你這是自己燙的呢。”
樓月:“……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範林揉了揉自己頭發:“等我畢業了,我也要燙頭,跟韓國歐巴那張,就拿你的造型當模闆。”
趙應東:“你隻能燙成韓國泰迪那種的,懂嗎,就那種醬油色的狗,叫起來很兇,但是腿很短。”
範林不滿:“你怎麼隻攻擊我,不攻擊你妹。”
樓月不知為何,心裡有些忐忑,正要開口,就聽到趙應東說:“你也知道她是我妹啊?”
範林:“那我是什麼?”
趙應東:“你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