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兒吧,你不是帶了衣服?”
男人蓦地換了态度,強硬地拉着姚窕轉過身,讓她面對着他。
“去洗吧。”
他仿若在下命令,語氣不容置喙。
姚窕掃了眼他捉住自己的手,仰起頭,一雙含情眼彎彎,唇角勾起,語氣暧昧又饒有深意,“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做什麼?”
空氣凝滞一瞬,本就安靜的環境此刻變得更加窒息,好像氧氣都由此而變得稀薄了。
話音落地,季之洲笑了下,是被氣笑的。
他輕輕松了手,皮笑肉不笑的,語氣帶着諷刺的口吻。
——“什麼都做過了,你和我說這個?”
*
三年前。
姚窕坐在商務車裡,穿着一身白西裝,高跟鞋踩在腳下,一頭卷發随意搭在胸口,電腦放置在她的腿上。
身旁,助理葉妃給她彙報着業務,以及後面要進行的飯局。
葉妃說,“老闆,待會兒慶功宴上肯定有不少小演員前赴後繼的來勾搭您,您可千萬别上套。”
姚窕的死德行,葉妃心裡拿捏的清楚。
她就愛一些長得帥的男人,隻要長得好看,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被姚窕這個皇帝給寵幸。
姚窕揉了揉眉心,覺得頭疼,“哦,我已經多久沒找男人了?”
“況且,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兒啊。”
說着,姚窕将手裡的電腦扔給葉妃,葉妃接過,将電腦放進公文包裡,“老闆,上一次您也是這麼說的,然後那個人…要演技沒演技…要教養沒教養,以為搭上您這個大佬就能躺平了,在劇組趾高氣昂,給導演氣的夠嗆,這些…您都忘了??”
姚窕擺了擺手,實在不想聽,“行行行,這次不會了。”
事實上距離這事兒已經過去将近半年,她已經很久沒找男人了。
到那兒,姚窕是最後一個到的。
桌上所有人都來齊并落座了,隻剩下一個中心位置來給姚窕。在玄關處看見她的一瞬,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向姚窕問好,表情都是局促、不自然的。姚窕點頭坐下後,本輕松的局面變的壓迫感十足,實打實的上司來巡查一樣。
明晃晃的燈光打在頭頂,姚窕一掃而過了每張臉。
一個都不認得。
包括導演。
導演站起身,笑着拿起酒杯給她敬酒,“還以為您不來了,姚總為了公司日理萬機,真的辛苦了!”
姚窕笑了下,推開了一旁的酒杯,重新倒了杯白開水,坐在位置上,笑起來明豔又大方,毫不做作,“陳導快坐下吧,言重了。”
事實上,她甚至連這導演叫什麼都是助理提醒的。
陳導聞言,一飲而盡之後,這才心安理得的坐下。
隻是其他人仍如坐針氈,總覺得姚窕雖然一直在笑,但就是個笑面虎,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所以都不約而同的心裡十分忌憚着這位大老闆。
姚窕很快察覺到大家的不适,淡淡笑了下,“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别這麼害怕。”
所有人這才放松了些,氣氛也逐漸開始活絡了起來,不像剛才死一般的沉寂。
不過姚窕是真不喜歡這些局,所以就顯得異常安靜,話也很少,難免就顯得她高冷。
約莫是犯着困,所以感官無限放大,身旁隐隐嗅到一股好聞又不刺激的香味,感覺像香水,卻又一定不是香水的味道。
姚窕睜開眼,後知後覺地往身旁望去。
男人坐下來反正和她差不多高,就是不知道站起來多高,整個人很是安靜,眼睫落下一片長長的陰影,側顔看鼻梁很是高挺,面部線條也流暢,看着特高冷,不好接近。
似乎是注意到了女人長時間的注視,男人轉過頭。
四目相撞之時,女人沒有絲毫膽怯,看的理直氣壯。
“之洲!還不快給姚總敬酒?!”
陳導急促的提醒着,生怕他得罪了這位大老闆。
姚窕輕飄飄的掃了眼陳導,示意他閉嘴,轉而桌上安靜了下來,隻餘下了姚窕的聲音幽幽漂浮在房間中。
她笑了下,看着特魅惑,嗓音很禦,整個人都很有攻擊性,語氣強硬又堅定,“你叫什麼?”
男人愣了下,細長深邃的丹鳳眼盡是淡漠,周身都寫滿了“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他的嗓音也是清冷而涼薄的。
——“季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