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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洲的通告很緊,忙起來好多天都不能喘口氣。
自從那個丢惡意整蠱箱的學生被捉住之後,季之洲就沒有碰見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劇組。
臨近殺青,季之洲的戲份很少,于是今天就下班下的早。
剛換完戲服的時候,正好季潔打電話來了,他立馬停下來接電話。
“喂,媽。”
電話那頭的季潔笑吟吟的,心情貌似很好,“小洲你都不想媽媽嗎?怎麼不給媽媽撥個電話?”
季潔詢問着但是語氣沒有一點不好。
“媽,我給您發了消息,您又沒看是不是?”
話音落入耳中的時候,季潔不好意思的尬笑了兩下。
季之洲很快了然,也學着她的樣子尬笑,刻意讓她尴尬,埋怨她怎麼不看自己的消息,打斷她的施法。
“你還在上班嗎。”
季潔岔開話題,不去說這個。
“下班了。”
季之洲将東西都收拾好,随後拿起東西往外走。
“媽媽隔壁房來了一個性格特别開朗的叔叔,和媽媽特别聊得來。”
季潔的語氣中帶着雀躍,季之洲聽着也開心,“能有人陪您解悶就行。”
他看了眼時間,還早得很。
“一會兒我去看你。”
說着,季之洲往外走,獨自往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季潔那邊聽見自己的兒子要過來陪自己,開心的不行,忙忙說着自己要吃什麼,讓季之洲帶給自己,不過季之洲聽了之後就婉拒了,因為她點的全部都是她不能吃的東西,季之洲嚴厲拒絕,季潔在那邊用撒嬌的口吻央求,“小洲,别這麼對媽媽,媽媽活不了多久的,就想趁着活着的時候吃點想吃的東西,這樣媽媽下去之後就不會遺憾了…”
季之洲剛坐上車,前腳歡歡喜喜的關上門,後腳就變了臉色。
本來就是個面無表情的冰山撲克臉,沉着臉的樣子是真吓人。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季之洲的表情之後心有餘悸,覺得像是在看恐怖片。
季之洲拿遠了手機,轉而去和司機說話,“去光雅醫院。”
司機得令很快發動車往前開,一刻也不敢耽誤。
季之洲皺着眉頭,講電話拿近,“媽,不是不讓你這麼說了嗎,怎麼還說這麼不吉利的惡話啊?”
他的語氣不同于往常,明顯帶着愠怒,雖然是在生氣,但并沒有怒聲呵斥,而是溫柔的講道理,“媽,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快呸呸呸。”
很難想象季之洲這種人還會說這麼說話,像是在撒嬌一樣的。
季潔拿他沒轍,害怕他真的生氣了,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順着他的話說,“呸呸呸。”
“行了吧。”
“不許再有下次了啊。”
季潔在那邊不情不願的答應,結果下一刻又開始死乞白賴的說,“那我不說了,你給我帶吃的。”
季之洲:“…”
季之洲這下是真無語了。
還是沒答應,和她掰扯了還一會兒,說什麼等她痊愈之後再給她吃,吃多少都可以,堆成山吃都可以,但是現在絕對不行。
倆人誰也不讓着誰,就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司機倏然就插了句最打斷了季之洲的思緒。
“之洲,你看看後面那輛車,是不是在尾随我們?”
司機有點不敢置信,從給季之洲開車一來,這還是第一次碰見有人追着他們的車子跑的事兒,一來可能對方隻是暫時路程和他們順路,二來确實沒理由尾随季之洲。
所以司機就有點雲裡霧裡。
一聽見尾随兩個字,季之洲立即警惕了起來,先和季潔打了個岔,說這邊有事一會兒再聊,随後便轉過頭往後面看。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緊随其後,他們的車變道之後,那輛黑色的車也毫不猶豫的變了道,季之洲心裡隐隐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前幾天才被人找上家門,現在是去媽媽的醫院,如果媽媽被人纏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您先往别的地方去吧。”
司機很快理解到季之洲的意思,“行,這邊正好是市中心,我多繞幾圈就是了。”
“上個高速把他們甩遠吧。”
可以從高速上繞一圈,然後再去醫院。
“行。”
饒了好大一圈之後,天色完全暗下來。那輛車甩在後面。融進混雜的車流中。
原本可以很早就到醫院這麼一折騰,加上給季潔買吃的,硬是到了将近七點才到的醫院。
季潔無所事事的坐在床上,肚子都要餓扁了。
季之洲過去的時候,她的旁邊還坐着一個男人,季之洲推門而入時兩人同時轉過頭望過來,一臉茫然。
誰都沒先開口說話,季潔反應慢半拍,不過比季之洲反應快兩拍,趕緊笑着打招呼,“小洲,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叔叔,就在我隔壁。”
季之洲進來,将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叔叔好,不知道您在,隻帶了一份吃的。”
那人看起來也是瘦骨嶙峋,一眼便知也是被病痛折磨的人,精神氣兒上甚至不比季潔。
他站起身,說着沒事,随後就識趣的離開了。
季潔的病房是單獨的,還算大,和普通病房比起來安靜很多,又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唯一的缺點就是可能會無聊。
季之洲将季潔從床上扶起來,把買的吃的擺好,幸好溫度還是常溫,不會讓季潔吃了不舒服。
“平時就和他說話?”
季潔坐下,模樣有點興味索然,已經将我不開心表達在臉上了。
“怎麼了這是?見到我還不高興?”
季之洲問,順勢坐下身,手肘撐着下巴望着季潔。
兩人的長相非常相似,季之洲就像是翻版的季潔,卻又有種自己獨特的美特别的韻味,男生女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