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顧想到将坤說的,這人像是眼裡除了姚窕句看不見其他人一樣。
這麼看來是有點道理的。
“你是榮時公司的?”
安顧說着,把好兄弟榮時拉出來溜一圈,其實榮時根本就不知道這誰,榮時忙的要死,公司各種事情都要管,哪知道自己娛樂公司簽了幾個藝人啊,要不是姚窕他都不知道自己公司的角落裡面有這麼一個人物。
季之洲聽見“榮時”兩個字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什麼情緒也沒有。
安顧一眼就知道這家夥的段位很高,不是那種輕輕松松能夠拿捏的人,拿出榮時來,他都是氣定神閑的,什麼都不怕。
不過安顧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呢,他乘勝追擊,他不相信會有不怕老闆的人,不相信會有沒有弱點的人,“哦?不是?”
季之洲:“……”
這人簡直來者不善。
季之洲:“…是。”
不過還是會所兩句話吧,總感覺一直什麼都不說,挺得罪人的。
安顧挑眉,一隻手搭在了沙發背,一隻腳翹着二郎腿,眼神裡是不懷好意的輕蔑,說話的時候語氣中盡是諷刺,“哦~原來你會說話啊。”
他說,“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說什麼呢?”
這時,姚窕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安顧的身後,給他吓了一大跳,安顧整個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姐姐!你走路都沒聲音嗎?”
安顧心有餘悸的拍着心髒,安撫自己受到驚吓的心靈。
視線中,女人背着腋下包,上身穿着吊帶露臍裝,下半身穿着一條短褲,帶着一頂鴨舌帽,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又舒适,加上顔值高,看起來就格外養眼。
“在說什麼呢?”
姚窕沒理會,隻是很快插入話題,想要加入,“我怎麼聽見了榮時那個玩意啊?”
姚窕不可置信的開口,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榮時雖然和他們是一個圈子的,但是玩得最熟的就屬将坤,剩下一個就是安顧了。
姚窕和榮時玩不到一塊去。
“是的,”安顧看了季之洲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你沒聽錯。”
“提到他做什麼?”
“想和你的朋友講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
“…無聊。”
一句“無聊”,安顧倒是來勁了,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長腿一邁,立在了姚窕身旁,兩人一高一矮,身高差距并不特别大。
他伸出手,自然的從姚窕那兒拿過包來,一雙漆黑的瞳孔盯着姚窕,眼睛裡含着笑意,說話也寵溺,“怎麼就無聊了?”
姚窕愣了下,沒說話,将包扔給了他,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我就是想和你的朋友熟悉熟悉,怎麼啦?不可以啊?”
語氣中撒嬌的意味不言而喻。
姚窕莫名一身雞皮疙瘩,但是由于這麼多年的相處,這種微妙的氛圍她一下就能get到,于是裝模作樣的配合着他,“行吧。”
她露出一副“随你”的表情來。
身後,兩人完全沒注意到立在不遠處的季之洲。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陰暗處,像一隻躲在黑暗中看着獵物的豹子,唯有兩隻眼睛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栗。
最終是姚窕發覺好像少了點什麼,才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季之洲,轉了個身看向“躲在”角落裡面的季之洲,眼睛亮晶晶的,一雙眼睛上挑像是在說什麼勾人的情話,張唇道,“你别理會他,他這個人就這樣的,有點神神經經的,沒吓着你吧?”
前腳剛說完話,後腳安顧就不等季之洲回複,開始巴拉巴拉的說話,排擠的很明顯,“啊?我神經啊?!你姚大小姐不能為了朋友這樣說我啊?什麼朋友能讓你姚大小姐這麼見色忘友?我算什麼?”
姚窕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安顧,意思是:我看你繼續演。
最終還是安顧敗下陣來,随意瞥了眼角落裡的季之洲,說,“好了好了,不和你鬥嘴了,生氣了還得哄好久呢。”
安顧特意注意了一下季之洲的表情,他看起來臉色特别難看,反正一眼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可别說,這麼個撲克臉,沉着臉的時候真是怪恐怖的。
不過安顧可不怕。
安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一定要把他們給拆開了,替将坤出了這口惡氣。
兩人本來就沒吃東西,被安顧這麼一唠嗑浪費了不少時間,又晚了好久,姚窕終于催促趕緊的出發,還不忘帶着身後的季之洲。
季之洲沒作聲,一聲也沒吭,臉色也算不上美妙,走的時候更是低氣壓。
姚窕洞察力非凡,站在電梯裡的時候,特意後退一步和季之洲站在一起,清了清嗓子,望着他道,“咋啦?沒休息好嗎?”
季之洲垂眸,長長的睫毛像鴉羽,說話時更是冰冷,“…不是。”
姚窕看着他難看的臉色大概是知道為什麼,但是也不點破,自說自話道,“一定是安顧這家夥吵到你了。”
季之洲一聽見“安顧”這兩個字簡直都要條件反射了,太綠茶、太惡心了。
安顧這時候轉過身,望着季之洲的眼神盡是玩味。
卻隻聽見季之洲淡淡的說,“确實,簡直就是個烏鴉。”
烏鴉,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