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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時候,季之洲的手也不老實。
卧室中的窗簾并沒有完全拉上,留了一條縫有斑駁的光影照進來,大概已經是兩點了,這次季之洲并沒有折騰很久,等她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季之洲又是早就醒了,正慢悠悠的走過來,有些昏暗的房間中姚窕迷迷糊糊的看着季之洲走過來。
她睡了會兒感覺人還不錯,這會兒甚至有點精神。
“我餓了。”姚窕說。
她側躺在床上,頭發像瀑布,秀亮黑長遮住了半張臉,季之洲借着外面的一點光亮看姚窕,看得心尖都發癢,眼神變得晦暗了些,他喉結滾了滾,靠近姚窕,将她抱在懷裡,幫她剝開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來,她的皮膚白皙,仿若光滑的水煮蛋,正個人都像是白的阿光的玉器。
季之洲低下頭來向她索吻,但隻是淺淺的蹭蹭她的唇,就是淺嘗辄止的意思。
姚窕睜着雙大眼睛盯着季之洲。
“你醒的正好,阿姨剛做好飯。”
他說。
“嗯?”姚窕這會兒還有點迷糊,“什麼阿姨?”
季之洲慢悠悠的把姚窕抱起來,锢在懷裡,鼻尖對鼻尖的蹭着她,額頭的發絲像是雨絲,刮着姚窕的面頰,癢癢的,“我找了阿姨,在家裡給你做飯。”
姚窕有時候會在家裡,季之洲又在劇組不在家,得有人照顧姚窕,季之洲就尋思着請一個阿姨在家裡給姚窕做飯吃,這樣就避免了總是點外賣,姚窕在自己家裡的時候就是阿姨照顧,沒道理說和季之洲在一起了之後身邊沒人。
姚窕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到這個層面上,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别的什麼情緒,醞釀着說點什麼的時候,季之洲将她抱着晃了晃,“我去端過來給你吃?還有你喜歡的海鮮湯。”
一提到海鮮湯,姚窕就雙眼都有神了,搭在季之洲身上的手也開始搖晃了起來,催促着季之洲快點去拿,她已經快餓暈了。
季之洲在收到她的指令之後就輕輕柔柔的把她放下來了,放下來的時候還不忘吻了吻她的眉心。
走之前将卧室的燈打開,房間一霎亮堂了起來,姚窕這會兒身上還不着寸縷,特别是開了燈之久她才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的痕迹,這個季之洲的行徑究竟有多過分。
她身上紅了不少地方,他也是真的下得去手。
手機就在床頭櫃上安靜的躺着,房間中溫度剛好,這個季節正是舒服的時候,大概是燈打開之後姚窕腦子的思緒也跟着清醒了一些吧,她突然想到将坤來找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而且秋天的時候,萬芊會回來一趟,處理一些事情,姚窕遲鈍的拿起手機,想着肯定将坤和萬芊會聯系自己的。果不其然拿到手機之後,手機消息簡直滿了,萬芊發的尤其多,一點進去就問她不會是昨天晚上不玩的太瘋了,“奮戰”一晚上所以這個點還沒醒吧。
姚窕看着半晌竟都不知道回複些什麼,隻是拿着手機發呆。
季之洲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多時就回來了,端着一手的東西,還特意倒了杯溫水,讓她渴了就自己喝。
他先是将東西放下來,随後轉身往别處去,也不等姚窕開口問他人就沒影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姚窕發現他的手裡還拿着一件粉色的絲綢、看着材質很好的裙子,想也不想,這是讓她穿衣服的意思,但姚窕沒動,淡定的看着他關上卧室的門後,對上他的眸子,還挑釁害似的揚眉,紅潤的唇角勾起。
季之洲手中還拿着她的東西,耳畔傳來了女人的細細的嗓音,“誰給我脫的,誰給我穿上。”
說罷,便靠在了一邊,手無力的垂着,全身上下好似都寫滿了:我很累。三個字,但是周身的氣勢還是不減分毫,眼神也還是之前的樣子。
赤裸、坦誠、挑釁。
季之洲扯了扯唇角,覺得她可愛,這樣子就像是個賭氣的小孩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小孩。
但季之洲本來也沒準備讓姚窕自己來,仿若故意讓姚窕尴尬般,季之洲淡定的坐在了姚窕身側,高大的身形壓過來,整個人幾乎都要把姚窕給包住了,“我本來就沒準備讓你自己來。”
他空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姚窕的腦袋,“想什麼呢。”
姚窕:“……”
一般都是姚窕撩撥别人,現在竟然變成了别人來撩撥姚窕,姚窕覺得稀奇。
而且,他怎麼總是摸我的腦袋。
姚窕想。
她還是躺在床上,沒動半分,已經把“我等着你的照顧”這句話寫在了臉上。
季之洲一眼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唇角勾起的同時,走近她,将她攬在懷裡,開始小心的給她穿衣服,這不經讓姚窕聯想到了小時候女孩子們喜歡的洋娃娃,她們愛給洋娃娃穿上好看的衣服,而現在,季之洲給她挑了一條很好看的睡裙。
他把姚窕的手擡起來,看着姚窕有些泛紅的手臂,揉了揉,耳邊傳來了姚窕的聲音,“為什麼選粉色?”
這麼少女心的顔色。
姚窕很少穿粉色,上一次穿這個衣服已經遙遠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幫她整理好之後,季之洲還檢查了一下她穿起來好不好看,不過最後看來,時尚完成度果然靠臉,姚窕長得白淨又好看,分明是風情萬種那一類的,但是這種粉粉嫩嫩的顔色也很合适,果然她穿什麼都好看。
“因為覺得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那你覺得好看嗎?”
姚窕問。
季之洲認真打量着姚窕,她臉上不施粉黛,皮膚白皙,長發垂在胸口,就這樣已經美的不可方物了,能不美嗎?
“太美了,”季之洲認真的看着姚窕,“簡直美的不像是人間存在的人。”
姚窕被他的話尴尬到了,腦子裡隻有一句:你給我玩尬的,是吧?
“你能不能整正常的點。”
姚窕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看上去還有點無語。
季之洲知道自己這是把她給說尴尬了,于是摸了摸鼻尖,耳廓都有些泛紅了,“不好意思嘛,我确實不太會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