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捶胸頓足,就差把羨慕二字挂在臉上。
哎!她真是有辱祖先!
電光火石之間,趁她不備,法月取走了葉葉手中的千鷹丹,飛身而起,宣告妖界:“靈族公主月淑蓄意釋放大妖稷或!現命衆妖捉拿月淑公主與大妖稷或。誰能得手,這顆鎮壓稷或的千鷹丹就歸誰。”
話落,妖窟暴動。他低頭睨了眼葉葉,轉瞬離開。
葉葉眼睛瞪得溜圓,妖尊這是什麼意思?她...她這是被下套了?
衆妖嘶吼的聲音蜂擁而至,葉葉一瞬間成了所有妖族捉拿的對象。慌忙中,她環顧四周,就連天際都傳來追兵嗡嗡的聲響。
“鏡子!鏡子!能不能别賭氣了,我可要遭老難了!”葉葉急吼吼地向鏡子求助,可鏡子隻是翻了個身,又關機了。
眼看成群結隊的妖即将趕到,葉葉忽然福至心靈,往天上一跳,蹦跶到稷或的腦袋上,揪着它的毛,聲淚俱下:“祖宗!我的祖宗啊,您帶着您的孫女我一塊跑吧!”
稷或本專心對付着想抓自己的妖,不設防有人竟敢趁機踩到她的頭上。她氣得雙眼噴火,雞身上也刷地一下燃起紅色的火焰:“滾滾滾!”
葉葉渾身都被炙烤,差點飄出烤雞香,卻仍緊揪着雞毛不放,向稷或發送暗号:“咕咕咕咕咕...!”
老祖宗,我是你的後代啊,我就是為了救你,才以身涉險,你不能卸磨殺驢扔下我不管啊!
稷或一愣,“咕咕咕?”
果真?
葉葉:“咕咕咕咕咕咕....!”
千真萬确啊老祖宗,我們語言相通,這就是我們之間割舍不掉的羁絆啊!
稷或臉上浮現沉思的神色,也沒直說信不信,隻是将身上一半的火化作火球,朝已經追上來的妖精們砸去。而另一半的火,則形成了一堵碩大的火牆。
有火牆的攔截,群妖一時無法近身,稷或便載着葉葉重新回到妖窟的禁忌之地中。
葉葉瞪大眼睛,往後使勁薅她的毛,奈何使出吃奶的勁兒,懸崖勒馬似的,可連根雞毛也沒拽下來:“你回去幹嘛?咱們快走啊!”
稷或怒道:“吾的蛋!吾的孩兒!”
“呃...”葉葉尬住了,趕忙松手,這會是真怕會被她給扔下去,讪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稷或冷哼一聲,俯沖而下,撈起蛋就跑。
葉葉眼尖,瞅到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狗子,似乎比之前更髒更可憐了。她那顆“憐貧愛弱”的心一時泛濫,便翻身而下,揪住稷或的爪子,一把提起狗子的後頸,随後蕩秋千似的把自己重新甩回稷或的後背。
稷或不滿地咕叽了兩聲,倒也送佛送到西,載着他們從戰火紛飛之地離開。
葉葉趴在稷或的毛羽之間,聞到一股稻子的香氣,像是躺在母親的懷抱。她滿以為抱上大腿,自個兒的安危定然可以不成問題,便攀親似的“老祖母”、“老祖母”地叫。
稷或沒空搭理,一路超速終于逃過妖族的追趕。
葉葉見危險解除,加上沒出一份力純純白嫖,更是快活,手枕在胳膊下面,翻了幾回身,開始很有閑情逸緻地欣賞湛藍天空上的朵朵白雲。
一面欣賞,還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歎,聽得稷或真想抽她。
可對此,葉葉沒有絲毫察覺,反而摸着狗,沒一刻安靜:“狗啊狗,你看這天氣多好?多舒服?”
說實話,這個世界跟主人的莊園很不一樣。
在莊園的時候,那兒的天氣會随着主人的心情而變化。但主人的情緒常年保持一種陰郁的平靜,所以莊園通常都是不見太陽的陰天。
她想,如果主人跟她一起來到這裡,會不會也喜歡這片陽光普照的澄澈天空?
狗子沒法回應她,卻也沒法控制自己不随着她的想法汪汪叫。于是便惹火燒身,被稷或第一個找上門,一翅膀扇暈了過去。
可葉葉根本沒覺着危險已經這麼近,還在樂颠颠地叭叭個不停。
終于,稷或忍無可忍,怒斥:“閉嘴!”
葉葉吓得一怔,扁嘴抱緊自己,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命苦,認了。
*
不出一日,月淑公主蓄意釋放大妖稷或并與之一同潛逃的消息便傳到了靈殿。
恰這時,月淑公主的兄長慕誠王子出關,本正與靈後分享自己進境的喜訊,不想會有此等禍事。得知背後一番緣由,慕誠王子連自己實力大漲的喜悅都抛諸腦後了,氣得坐不住:“母後,您糊塗啊!”
靈後據理力争,對慕誠指責自己的行為頗為不滿:“她可是你妹妹啊!你妹妹不想嫁給法月,我還能逼她不成?”
慕誠隻恨她不能明白這當中的道理:“可事實是,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已經闖下了滔天大禍!母後!你怎麼會對一個外人如此放心?叫她背負冒充月淑的罪過和兩族和平的重擔,去成為妖尊的王後!”
事實擺明如此,更勝雄辯,靈後無言以對了,方讪讪道:“那...那要怎麼辦?事已至此,總不能叫月兒成為妖族的通緝犯吧?”
慕誠神情沉冷,已有了主意:“到了這一步,隻有我和鳳凜親自出馬收服稷或,再把真正的月淑送過去,才有可能平息了。”
主意已定,慕誠向靈後告退,火速去找靈尊商量剩下的事宜。
靈後見兒子去了,在殿内坐立不安了半晌,隻得叫來心腹:“速報公主,叫她看看該如何收拾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