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麗今天來蘭淨珠寶面試,剛輪到自己進去面試的時候,就聽說這樓裡面有炸彈,要緊急撤離。
她穿着借來的明顯不合身的西服,盡量把自己打扮得體一點,這是她畢業之後好不容易得到的面試機會,她做了十足的準備,很有信心地來到這裡面試,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這裡會有炸彈。
聽見這個消息之後,她就顯得有點慌亂,她站起身四處打量一番,在觀察看其他人走了沒有,她穩了穩心神,想到這可能是假的。
但是,當一陣奇怪的風吹過之後,她看見很多人止不住地往外跑。
這個時候,面試室裡面的人也出來了,慌慌張張地往外跑,劉麗麗跟着人群跑出來。
出來之後,不等她松口氣,天上一聲驚雷炸響,強烈的聲波震得附近的玻璃發出破碎的聲音,此時,她發現外面的天色猝然黑得像是出現日食!
劉麗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怎麼辦為好。
“你們看那是什麼?!”
人群聚集在大廈前面一塊空地上,地少人多,他們算得上是摩肩接踵地站着,在這個裡面随便誰說一句什麼,就能夠被很多人聽見,此時也不意外。
聽見聲音的人擡頭齊齊往天上看去。
顧不上迎面吹來的大風,他們眯着眼睛由着好奇看去。
隻見黑壓壓的烏雲中有什麼東西在翻滾飛舞,但因為離得太遠,肉眼之下看不太真切。
有人想掏出手機來放大觀看,但很快被非人辦的工作人員阻止了。
而飛在半空中的管家,一臉懵逼。
他沒有想到雷劫來得如此之快,也沒有想到雲禦宸的氣運之力會分出那麼大一坨,直接融入他的身體,成為雷劫到來的最後一根稻草。
最後一根稻草,差點把他壓死。
他化成原形,在天空中盤旋,随後往郊區的方向飛去。
他不能在市區渡劫,不僅僅是因為這裡有很多人類和建築物,渡劫時不能傷及無辜,還因為城市裡的高樓大廈頂部安裝有避雷針,要是把他的雷劫引去……大概率會被天道判定為作弊,直接給他劈死也不好說。
要是黎以安這個時候還在這裡的話,就一定能知道,管家飛去的方向也是他渡劫的地方。
與此同時,幻境裡面的一衆人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最多就是幻境卡了幾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了。
現在他們在雲家老宅的大廳門口,門上懸挂着一塊巨大的楠木牌匾,上面赫然寫着四個大字——“天道酬勤”。
大廳裡面的主位上坐着一個雲禦宸與黎以安都很熟悉的人——雲老爺子。
隻不過是年輕時期的雲老爺子,下巴還沒有蓄胡子,皺紋也很少,不像在寺廟裡面看見的那樣有幾分慈善,現在的他臉上全是不容置喙的威嚴。
雲老爺子眉頭緊緊皺着,眉間皮膚折疊處,像是一根針懸在那裡。
而他旁邊坐着雲老夫人,年輕的雲老夫人渾身都是貴婦的氣質,眉不擡一下,隻是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和兒子的情人。
是的,她并不認為這樣的女人能給他兒子帶來這麼好處,隻作情人來看。
“求父親母親成全!”
年輕的雲父對着端坐的父母重重磕頭,額頭已經泛紅,沁出的些許汗珠,已經将地面暈濕一片。
在雲父旁邊的女人,雖然看不清五官,但還是能看見她一邊臉上紅彤彤的,似乎是被打了。
她一言不發,隻是靜默地跪着,剛才在門口那種幾乎化為實質的愛意,蕩然無存。
雲老夫人将臉偏開,臉上閃過一瞬的心疼,那個對着她磕頭的人,是她唯一的孩子,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嫁進來。
一個不能給雲氏帶來任何利益的婚姻,是不允許出現的。
雲老夫人臉上閃過狠厲,對着還在磕頭的雲父說:“你先出去,我和這位女士好好聊聊。”
“媽!”雲父慌了,他知道自己母親要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讓她離開自己的話。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她的。”
雲老夫人起身将癱倒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随後立即甩給自己兒子一個不容反駁的眼神,最後雲父不甘地離開了,還有在一旁的雲老爺子也離開了,畢竟他在這裡也幹不了什麼。
黎以安一行人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都可以肯定,這裡的記憶是那個女人的,但是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他們現在無從查證。
人頭樹還沒有攻擊他們的趨勢,但是把他們拉進來肯定不止讓他們看一場幻境那麼簡單。
那個玩意還憋着什麼壞呢,這個幻境的記憶來源是那個女人,那人一定在某個地方窺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能隻要他們出手,對方也會瞬間發動攻擊。
雖然說人頭樹的弱點他們已經知道了,但是有毒的東西他們沒有,吸不完的力量……也沒有。
黎以安看了雲禦宸一眼,心想還有一個拖油瓶。
察覺到身上多了一道視線的雲禦宸,很快看了回去,與沒來得及收回視線的黎以安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雲禦宸剛剛知道自己啥也不是,也幹不了什麼,自己那些知識和在商業中的運籌帷幄完全施展不了。
明白自己弱小不搗亂,也是一種幫忙。
他看着年輕的爺爺奶奶和自己父親,有一種看好戲的感覺,他想着以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父親,又想着剛剛跪在地上像一條哈巴狗的父親,隻覺得好笑。
掌控欲這個東西,他不得不承認是一脈相承的。
黎以安看着大廳裡面兩個女人的談話,而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雲父往外看去。
就在不遠處看着,他父親臉上剛才的焦慮不安全部消失,轉而滿臉陰冷地看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