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昨天幫我。”顧禦諸笑說。

“這、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端木蓉連忙擺了擺手，卻見顧禦諸不為所動，隻是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着她。真誠、熱情、溫柔，又或是詭谲、冷漠、霸道，這些竟都可以在一個人的眼中看到，端木蓉覺得驚訝，卻又覺得很正常，她不知道這份禮物對禦諸來說意味什麼，或許是随手一送，又或許是美好的期望，如果是期望，她最終沒能做到怎麼辦？她思考着。

“保平安的。成年那天戴上。”顧禦諸好像看透了端木蓉的心思，補充說。

這個人平時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卻還有一雙這麼會洞察人心的眼睛和敏感的内心。端木蓉淺淺笑了，她緩緩舉起手，看着兩顆美麗的水晶滾落在自己手中。

“好孩子。我要走啦，下個月來看你們哦。”顧禦諸正要離開窗前。

“阿雲姐姐。”端木蓉叫住了她她回頭，見端木蓉起身從一旁的笸籮裡拿起了一樣東西。是香囊。端木蓉把香囊放在手上摸了一下，遞給了顧禦諸。從針腳可以看出，這出自端木蓉之手。

“……裡面是白芍、桂枝、小茉莉、杏花和靈香草。…”端木蓉不再說下去，她知道顧禦諸知道這些草有什麼功效，“望姐姐不要嫌棄。”

“……你這孩子——”顧禦諸接下香囊，語氣裡聽不出心情，“平常冷冷的……原來…”

原來如此溫柔。

端木蓉以為她要說自己可愛。

她忽然綻開了笑顔。端木蓉從她的笑中讀出了幸福，這讓端木蓉的心也十分雀躍起來。

“謝謝蓉兒，我很喜歡。我會十分珍藏。”

…………

臨走時顧禦諸還說了一大堆諸如“小念不要想我”、“小念是專門來送我的嗎”、“下次我要把你家藥草都吃光”的鳥話，聽得念端忍不住，給了她一腦瓜崩。顧禦諸看似委屈地離開了，因為她趁念端沒注意，偷了兩罐女兒紅。

念端捏了捏眉心，又深深歎了口氣。端木蓉從屋舍出來，站到念端身旁目送着顧禦諸踏浪的背影。她又轉頭看了看念端，卻見她雖眉頭有不快之意，但實際上是笑着的。

“蓉兒。”念端看向端木蓉。

“是，師傅。”端木蓉答應道。

“那對耳飾很适合你。”

“……是，師傅。”端木蓉緊握着那兩顆水晶，暖流從心底蔓延開來。“師傅……我想再多聽聽您和阿雲姐姐之間的事。”

“嗯。我和她的事，還有很多。”念端轉過身來，走回了醫莊。端木蓉還靜靜地，看着顧禦諸歸去的遠方，嘴裡喃喃着。

“鬼谷，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

“師哥，這誰啊。”衛莊問。

紮着個頭巾，狂妄又自大，顧禦諸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拽男隻有這種印象。

“這就是昨晚和你說過的顧禦諸顧姑娘了。顧姑娘，這位是師傅的新弟子，名叫衛莊。”蓋聶介紹道。

很明顯，隻要這兩人同時往那一站，周遭的氣氛都詭異了起來。衛莊盛氣淩人，原本故意掩藏氣場的顧禦諸好像被牽出來了一樣，也變得居傲鮮腆，咄咄逼人起來。可更詭異的是這兩人竟然同時在笑……

“請多指教，小莊。”她眼裡的銳利足以讓好幾個此時來的盜賊落荒而逃。“看來我們也有很多話說。”

“彼此彼此。”這邊也是時刻都想把一個人活吞了的架勢。“我很期待哦。”

蓋聶看這兩人都以笑臉相迎，還對未來的相處表示了期望，欣慰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