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世界非同小可,他們都知道,要真正解密可能就差裡世界了。
甯宿:“我昨天被屠夫塞進焚化爐,發現裡面是一條通道,爬到另一邊的爐門,推開之後是一樣的屠宰場,但月亮是血紅的很詭異,我感覺那是另一面的槐楊村。”
陳晴嘶了一聲:“要是真的的話,這個副本也太變态了吧,一般人誰會主動進焚化爐,誰能發現裡世界?”
發現不了,可能就無法解密,就得死在這裡了。
祝雙雙說:“在一般人眼裡,焚化爐是通往死亡的地方,而在這裡它通往另一個生機,有點意思。”
陳天立即說:“目前看來,裡世界是我們解密的關鍵,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們得立即做準備去那裡。”
“同時,新娘這邊也很重要,她的葬禮要跟緊。”陳天說:“裡世界可能十分兇險,我們多些人去探一探,新娘這邊還是祝雙雙和蘇往生跟吧。”
祝雙雙沒問題。
那個焚化爐她一聽就豎汗毛,她敏感度太高,進了屠宰場都難受,陳天這樣安排對她來說很合适。
蘇往生自然也沒問題,他說:“你們小心點。”
陳天點頭,“如果能回來,我們晚上一定回來,互相交流線索。”
“要是我們沒回來。”陳天沉默了下,說:“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遊戲的壓抑和沉重頓時壓在了兩人身上。
現在,他們才真正感受到,在遊戲裡随時都可能是生離死别。
祝雙雙解下自己的發帶,系在甯宿的手腕上,他對陳天陳晴說:“如果甯宿變成豬,請你們一定要找到他。”
甯宿:“……”
她近乎祈求地對陳天陳晴再其次說:“請一定。”
甯宿低頭看向手腕上的綢緞發帶,黑底白邊,最底端是簡約的品牌logo刺繡。
甯宿在靈車上睜開眼,最先看到就是這條發帶,後來這條發帶差點被肌肉男抓裂。
祝雙雙在肌肉男手下哭喊、掙紮,拼命捶打,卻從未對他說一句祈求的話。
甯宿抿了抿唇,“你倆快走吧。”
陳天對祝雙雙點頭,“你們快去吧,我們也得趕緊準備了。”
兩人走後,陳天說:“要爬焚化爐,大家都去準備長袖長褲的衣服。”
他轉頭又問甯宿:“焚化爐裡什麼樣?”
“有點冷,很黑,人類視力穿不透的黑。”甯宿想了想,補充:“有點粘膩,能吸附人手指的那種粘。”
幾人聽了渾身發毛。
冷和粘很不符合焚化爐設定,焚化爐是超高溫燃燒焚化人和其他動物的地方,能把人燒成幹灰,怎麼會冷和粘?
這種詭異的矛盾讓人不寒而栗。
李印:“冷是因為陰氣吧,不知道多少活物在裡面被活活燒死,那為什麼粘?”
王明不太确定地,“可能是積聚的屍油?”
“卧槽!快閉嘴!”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必須去爬焚化爐。
五人很快準備好,來到屠宰場。
早上七點半,屠夫還沒出現在屠宰場,正好給了他們機會。
五人從牆上跳下來,悄聲來到焚化爐前。
陳天說:“我在最前面,甯宿跟在我身後,後面跟陳晴,接着是李印。”
原本計劃中,他們五人,甯宿、陳天、陳晴,以及他們社團另外兩人李印和王明,全部一起爬焚化爐進裡世界。
陳天臨時把計劃改得更保險一點,“王明你留在這裡,看着爐門,以防别人鎖了爐門,點燃焚化爐。”
一想到這種可能,幾人頭發一陣發麻。
陳天叮囑:“至少半個小時,焚化爐不能被使用。”
王明立即說:“社長,你放心。”
陳天點頭,率先爬進了焚化爐。
因為甯宿的提示,黑、冷、粘,最好用的是火把,陳天手裡拿的就是一個小火把,太大的在封閉的焚化爐裡怕出問題。
後面甯宿和陳晴拿的是手電筒,最後的李印拿的又是火把。
陳天爬進去後,陳晴問他:“哥,裡面怎麼樣?”
陳天的聲音從焚化爐裡傳出來,“目前看着很正常。”
過了十秒左右,“确實和甯宿說的一樣,前面有個通道,我先進去。”
陳天舉着小火把爬到進通道,伸手用小火把向前探照。
那一秒,即便他經曆過好多個副本,心理已經夠強大,也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後面的人正準備爬進去,甯宿手已經放到爐門兩側了,這時又聽到陳天不太穩定的聲音,從焚化爐内傳來。
“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注意點,這裡面爐壁上全是……鬼臉和鬼手。”
“?”
甯宿立即爬進去。
“甯宿你慢點!”陳晴忙解開的絲巾跟上。
陳天用力閉了閉眼,再看向這個通道。
通道不算大,一次隻能容下一個人爬行。
圓形爐壁上,是一張張五官不斷扭動的鬼臉,有人臉、狗臉、豬臉、牛臉、羊臉、貓臉。
完整或殘缺得各不相同,大大小小的,如同被一層薄薄的皮膜束縛住在爐壁上。
皮膜裡有血和油,以及不明碎屑。
它們在裡面不斷掙紮,五官扭曲如名畫《呐喊》中的人。
在鬼臉的間隙,是一個個小得不可思議的小手,正是因為它們特别小,在不同物種扭曲的鬼臉中,才密密麻麻得更顯詭異。
何況它們正不斷向外伸着,帶着粘膩的液體,穿透肉膜,試圖抓住什麼。
陳天懷疑,甯宿說那種粘膩好像是要被吸附一樣,是不是被這種小得詭異的小手抓住了。
他又想到祝雙雙的話,焚化爐是通往地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