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禹珂:“......”
“……”程雨栖不太确定地喊了聲:“叔。”
徐禹珂捏了捏眉心,決定不予理會。
他得先把鳗魚烤完。
總不能第一次在一起過年,年夜飯就讓小姑娘啃碗白米飯。
“不急。”他說。
這老神在在的樣子,讓程雨栖愈發有些急了:“是大皮那些人嗎?他們怎麼知道你家住在哪裡?你是不是回來的時候被跟蹤了?”
“不是。不知道。沒有。”
可能為了讓程雨栖安心,徐禹珂這回直接把三個問題都給回答了,又掃了眼門口的方向,猜測:“應該是錢磊。”
話音剛落,門外果然傳來李錢磊的聲音:“禹哥,禹哥,你在不在家?”
程雨栖松了口氣:“還真是。”
徐禹珂哂笑一聲。
“徐禹珂。”門外李錢磊等不到回應,火急火燎地踹門,情急之中喊了句:“程雨栖,你在不在?”
程雨栖覺得李錢磊雖然表明了不喜歡她,但他确實也沒有為難過她,算是那群債主中比較講法律的了。
她站起身,準備跛過去開門放他進來。
“我去吧。”徐禹珂将一塊待烤的鳗魚放上烤網,叫住了她:“栖栖,你來烤。”
“哦。”
李錢磊在門外拳打腳踢一番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打算撞門而入。
他剛用盡全身力氣撞過去,門便從裡面打開了,并且徐禹珂靈活地側了側身。
李錢磊撲了個空,以慣性作用向前栽倒。眼見着就要和地闆來個親密接觸,徐禹珂終于向他伸出了友誼的雙手,拽了他一把。
李錢磊的身體晃了兩晃,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平衡點站穩。他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開始有餘力指責徐禹珂:“徐禹珂,你居然還躲?”
徐禹珂似笑非笑:“我這小身闆,經不住你那麼撞的。”
李錢磊看着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再看看廚房裡一米五多的小人兒,正把一面鳗魚熏得焦黑。他不禁自我發出了靈魂拷問:小身闆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太重要。想起剛才聽說的事,他直接上手去掀徐禹珂的毛衣。
徐禹珂往後縮了一步,用最快的速度拎起挂鈎上的羽絨服裹在身上,擋開李錢磊的鹹豬手:“你幹什麼?”
“你不是被d......”
“打”字說了一半,李錢磊被徐禹珂一把拽出門外。樓道裡灌進來的寒風将門拍緊。
隔出兩個世界來。
徐禹珂這才平靜地拉好羽絨服拉鍊,掀了掀眼皮提醒李錢磊:“不要在栖栖面前提起這件事。這是警告。”
果然還真是打架了,李錢磊怒了。
剛才他在電話裡聽說了這事,趕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散場了。隻聽圍觀的人說,十三打一,但雙方都沒落着什麼好。
這麼說來的話,那個“一”應該是牛的。
聽到這裡,李錢磊先是松了口氣,沒被揍得太慘就好。
但一想到徐禹珂是為了誰才會打架,又是為了誰才會在大年三十這天同人動手,李錢磊氣又不打一處來。
明明,他已經有六七年沒惹過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