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我不吃魚?”
宋誠:“别難為自己。”
周珩:“啊,對,小顧是吧,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好。”顧意隻能自己夾了一塊魚肉,龍利魚無刺,肉質細嫩,卻遠不及隽山菜場現殺的黑魚。
宋誠低頭看手機之時,顧意終于得到機會,舉起酒杯,“周總,初次見面,我敬您。”
周珩挑眉,一半的目光打量顧意,一半的目光投向宋誠。
宋誠自然合上手機,編輯好的消息“别灌我的小尾巴”,停在對話框裡。
是他的小尾巴,想灌别人。
真讓人頭大。
他自然而然地接過顧意的杯子,換給她一杯果汁,“忘了下午我們得出去辦事?嗯?”
下午還得出去辦事?顧意看着宋誠,翹卷的睫毛向上翻,明亮的眼睛裡滿是疑惑。随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忘了。”
什麼忘了,她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
“不打緊,現在想起來還來得及。”
“那我便以果汁代酒,敬大家一杯。”
顧意連喝兩杯果汁,手機在桌面上振動兩下,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是宋誠發來的微信:别貪杯。
“宋總,請放心,我喝的是果汁,喝多少都不會給您丢人的。”
宋誠笑了笑,沒回。他是怕她丢人嗎?若是,何必叫她來。
三人群裡,周珩回複:新歡?
他總是這麼直接了當。
宋誠:新助理。
薛榅:助理成新歡,玩得挺開。
私下本就是很熟的人,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這餐倒是吃得熱熱鬧鬧。
除了顧意以司機之名,沒喝酒以外,其他人都喝得盡興了。
尤其是畢然,東倒西歪地挂在薛榅身上,口吐芬芳。
“薛雞瘟,你以後對我好一點,知不知道?”
“我告訴你,你下次開會再把我單獨拎出來罵,我就......”
“就什麼?”
“就吐你身上。”
薛榅冷斥,“我一向公正,從不公報私仇。你做的事若是可圈可點,我犯得着批評你嗎?”
“嘔......”
薛榅覺得,逞一時之快,是一個特别犯賤的舉措。
看着肩頭的污穢,薛榅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想死。
“薛雞瘟,你還罵我嗎?”
“我......”
“嘔。”
薛榅咬牙切齒地道:“不罵。”
畢然拍了拍他的臉:“這樣才乖。”
顧意上前滿懷愧疚地道:“薛總,您把畢然交給我吧。至于您這衣服,等她清醒過來,一定會親自給您賠罪的。”
薛榅嫌棄地移開畢然的手,道:“下午的投标很重要,你們還是别耽擱了,趕緊去吧。”
投标,顧意不知道,回過頭去看宋誠,宋誠點了點頭。
“可是......”,将畢然交給一個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時刻給她穿小鞋的上級,顧意實在不放心。倒不是怕别的,主要擔心薛榅趁着畢然醉酒,把她推河裡去,來個溺水事故。或者把她扔在路邊,自生自滅。
“不用擔心,薛總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宋誠笑了笑。
信不信得過的,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讓她自己說。”薛榅拍了拍懷裡想扔又不想扔的女人。
“意意”,畢然酒氣沖鼻,“正事要緊,你趕緊去吧。薛雞瘟不敢把我怎麼樣。”
“你真的可以嗎?”
畢然笑着點頭,酒精上頭,紅了她雪白的天鵝頸。
顧意這才稍稍寬了心,“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畢然連連頭點。
顧意和宋誠往停車場去。
畢然歪在薛榅身上,“我警告你啊,别......打我主意。”
薛榅冷笑道:“就你?臭成這樣的?我能打你主意?”
“嘔。”
“好好好,不打你主意。”
......
顧意開車有些心不在焉。
嬌眉緊蹙,鎖了幾分憂愁。
宋誠最後将标書看了一遍,擡起頭來,後視鏡裡側出她的嬌顔。
“還在擔心畢然?”他平淡的開口,随口一問。
“嗯。薛總畢竟是一個男人,照顧畢然必然多有不便。”
宋誠将手裡的标書裝好,“前面路口你調頭,我打個車去現場。”
顧意有些松動,卻又想起薛榅的話來,他說下午的标很重要。顧意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這邊不好打車,若是因為我耽誤了時間,畢然也會内疚難安的。”
宋誠低聲應了一聲,“既然如此,就别再分心了。做每件事之前,你都應全身心投入。”
“我知道了,宋總。”
“開車吧。”
全恩大廈是錦都第一地标性建築,常常有人來此拍照打卡。
今日卻是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