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不相識的相逢。
大奔在夜色中馳騁,隻不過同白日裡換了身份。宋誠專注的看着交通燈的轉換,而顧意在副駕上昏昏欲睡。
夜色朦胧,狹窄的空間裡頭,憑添幾分暧昧。宋誠側顔輪廓完美,白淨無暇,落在顧意的眼中,她咽了咽口水,然後,打了一個嗝。
宋誠默默地打開了車空窗。
他嫌棄她!她捂住嘴還不行嗎?顧意哀怨地看了宋誠一眼。
眼波盈盈,恰有楚楚可憐之态。
宋誠的心,似有千層漣漪,一層激起一層。
“沒睡?”他主動開口,“是不喜歡開窗?”
“宋總,你确定你不是嫌我臭,才開的窗?”
“當然不是,我隻是......隻是覺得有點悶。”
“真的嗎?”
“當然。”
顧意揚了揚笑,“那就好。”
宋誠對着夜色,嘴角輕勾起,華燈不及她明媚。
一路向隽山駛去,顧意不曾發覺,淺眯一會兒。
等她醒來時,才發現路不太對。
“宋總,不麻煩您送我。我自己坐車回去。”
“你喝了酒。”
“3度嗎?”顧意震驚,“不瞞您說,52度的白酒,我能上喝半斤。”
顧意發現宋誠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約摸着他不喜歡别人喝酒。也是,他中午不是也想方設法阻止她飲酒麼?
她,又吹錯牛逼了。
多說多錯,幹脆沉默。
車輛駛過減速帶,隽山的熱鬧可見一斑。
宋誠突然道:“你在隽山的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
“租的啊。怎麼了宋總?”
“沒什麼。”
等到了小區門口,宋誠竟和顧意一道兒下了車。
“宋總,你?”
宋誠說:“每天讓你接送,換我送你一回。”
“那多不好意思啊。”
顧意捋了把頭發,發絲被微風吹起,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不濃烈卻撓心。
“你不必有心理負擔,就當我是體恤下屬,了解下屬的日常生活。人事那邊已經在物色新的人選來接任行政前台一職,以後你隻需向我一個人負責。”
“這次中标是個好的開端,接下來,我們的業務量會越來越大,工作也會越來越飽和。”
顧意算了算,别人一天八小時,中午還休息一小時。
她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牛多,吃得......吃不到隽山的酸菜魚,活得簡直不如豬。
二人邊往前走,邊聊着。
“我們合作的時間雖短,但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跟我提。我不一定能事事向着你,但會盡全力。”
“旁的呢,倒也沒什麼。主要是您住的這距離,就有點遙遠。”
“嗯,我理解。”宋誠挑眉,“那不如你搬到青禾國際來?”
這什麼虎狼之詞?
顧意震驚地看着他,這......這......也太快了點。顧意咽了咽口水,“這......恐怕不太合适吧?”
“怎麼不合适?”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我還沒有完全做好和你同居的準備。”
宋誠:“......”
“你想什麼呢?我并非登徒浪子,也并非想占你便宜。我讓你搬到青禾國際,隻是希望和你在同一個小區,而非同居。”
“當然你要是對我不放心,附近的小區也可以。主要是節省時間成本,你也能多些屬于自己的時間。”
不知不覺中,他們經過酸菜魚攤。老闆見到老熟人,吆喝道:“小顧,交朋友了啊!怪不得酸菜魚都不讓我加辣了。”
顧意:“......”你說什麼?我聽不到!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老闆,别傳謠啊。”
一路尴尬,尴尬往前。好在進了居民樓,路燈燈距遠,色昏黃,恰好掩蓋了她嫣紅一面。
“謝謝,有心了。”宋誠是為了酸菜魚一事。
禮貌而疏離,大概、可能、或許是要發好人卡。
顧意站在自家樓下,等待被發卡。
宋誠卻道:“下次可以加辣。”
嗯?
emmm,她被撩了。
“好了,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宋誠說完,笑着和顧意揮了揮手,筆挺的背影漸遠,最終和夜色融為一體。
得,撩人的還跑了。
“喂,你這是犯罪知不知道?”顧意對着空蕩蕩的夜色小聲喊,“我可以起訴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