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芬滿臉堆笑,迫不及待道,“哎喲,管他是什麼,要是能嫁給某一位田主,已經是那丫頭幾世修來的福分了,還要什麼正名!”
聽到石柱說有進田主家門的可能,劉素芬喜出望外,恨不得當場把那丫頭嫁過去,這意味着不僅聘金高,往後說不定還能幫襯她們劉家,怎麼想都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
石柱聞言又笑着點頭,“話雖如此,就是不知那丫頭自己願不願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得到她做主?”劉素芬立刻接話,“這家裡的事大大小小都是我老婆子說了算,那丫頭的娘也得聽我的,大柱你莫要擔心這個,事成之後,好處也少不了你的!”
聽罷此話,石柱都噎了一下,心想你劉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還能有什麼好處拿出來,這事說好聽點是為孫女做媒,難聽點和人牙子都無甚區别,這劉家母子為了錢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過石柱也就心裡嘀咕幾下,畢竟和他也沒啥太大幹系,劉大樹可是答應了自己會好好在春莺面前為他美言助攻的,隻要能成功複合,這點小忙倒也算不得什麼。
石柱:“好了,您的要求我明白了,我方才仔細瞧了會兒,這丫頭模樣倒是不錯,就是太幹巴了些,這段時日你們好生養養,莫要太過苛待她。”
這話意思已很是明顯,無非就是說餘長樂飯吃少了太過瘦弱,要是打算進田主家門,那得看着白白胖胖喜慶些才行,一副病秧子模樣人家怕是看不上。
劉素芬聽了老臉一紅,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但仍是嘴硬,“該吃的又沒少了她,都怪這丫頭自個不争氣,吃的東西也不見長幾兩肉…”
這話說得忒不要臉,石柱偶來串門,又不是不知道這家人什麼情況,但他當然不會揭穿,隻是附和道,“如此,勞煩你們費心了。”
至此,幾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石柱将帶來的一壺酒打開,和劉大樹配着這一桌好菜吃了個爽,唯獨劉春莺暗自隔應,在一旁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
………
餘長樂甫一進屋,就看見母親把飯菜擺好在桌上,今日午食也是相當豐富了,有肉有菜,母女倆吃得幹幹淨淨,到最後肚皮撐起,還打了幾個飽嗝。
她摸着肚子與母親說方才在屋内的情況,将祖母與那石柱的對話模仿的惟妙惟俏,餘梅被女兒逗樂,也忍不住笑道,“那小子确實天資愚鈍,若是阿樂讀了幾年書,估計也早就過了。”
餘長樂被誇得笑眯眯,也點頭同意,自己可比那小子聰明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主屋内的幾個人終于吃完飯,聽到動靜,餘長樂将門拉開一條縫觀察了一會兒。
出門時劉大樹用手肘推了推劉春莺,示意她趕緊送送石柱,她很不情願,最後被母親瞪了一眼,硬是擠出個勉強的假笑送父子倆到了門口。
石柱已然滿意,他知曉此事萬萬不能急于一時,否則前面做的都會功虧一篑,今日給劉家不僅提了幾斤豬肉過來,還贈予了一貫錢給他們,這下劉素芬和劉大樹全都笑臉相迎,跟看财神爺似的看他。
道别完後,劉春莺耐着性子向石頭又囑咐了幾句,而後這二人總算走了。
餘長樂和餘梅被喊着去洗碗,那劉家母女一時也沒來找她倆麻煩。
等幹完活,餘長樂打着哈欠決定去小憩一會兒,但這回她不敢多睡,簡直是掐着時間點就下榻與母親一同出門。
但沒想到的是,這會子居然沒人來叫她倆,主屋内鼾聲四起,連祖母和姑母也在睡大覺,餘梅也覺着奇怪,“今兒個是怎麼了,這家子人太累睡過頭了?”
餘長樂搖搖頭:“活兒都是我們幹的,他們受得哪門子累?一定是今天得了那石柱的錢太過高興,也就沒心思來找咱娘倆麻煩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去地裡嗎?”
“去呗,等會他們醒來,還不是會來催促我倆,咱們倒不如找處地方去外邊休息,也算眼不見為淨!”餘長樂又冒出來個鬼點子,覺得很是可行。
餘梅經過上次,此刻膽子也已經大了很多,覺得沒必要怕太多,所以這回她并沒有反駁餘長樂,反而從心底裡贊同,最後母女二人就這麼并行去外邊找個地方歇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