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眼白绫,也爬上了樓梯,開始觀察房梁。)
至此,一切閉環。
而你的夢,也醒了。場景不斷壓縮,閃回,最終定格在了一開始的車裡。
費奧多爾和‘司機’也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一切如初
你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還在車裡。
“維塔?”費奧多爾輕聲喚道。
“我這是……睡着了?”
剛剛的一切,是夢?
“工作第一天,維塔同志可要打起精神。”費奧多爾打開了身側的車門,讓冷風灌入了車裡,你也被冷風打的清醒。不情不願的下了車。
但就在雙腳踏入雪的那一瞬間,你猛然拉住了費奧多爾的手腕。
“濕的。”
費奧多爾停下腳步,回頭看你。
“你的褲角和袖角是濕的。”你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難以保持絕對理智。
“你在我‘睡’着的這個階段,下車都幹了些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叫我?”
你再清楚不過,最好的做法就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可這對于你和費奧多爾來說,真的是最優解嗎?
你深吸一口氣,“那些不完全是夢。”
費奧多爾瞳孔放大一瞬,“您也确實是,出乎意料。我為我先前低估您所做出的一切深感慚愧。”
你歎氣:“這次起碼不是下藥了。是某種異能力吧?異能力應該不單單是造夢,是讓人分不清現實與……”
你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
這裡真的是現實嗎?
現實中的費奧多爾,會留下如此大的破綻嗎?
你松開了費奧多爾的手,意識到現在的處境,勉強冷靜了下來。開始梳理邏輯。
其一:你要如何辨别這裡到底是真實的世界還是某處幻境?就算确認了,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操控你的人異能力真的如你所猜測的那樣?
其二:你該如何從這種一無所知的混沌态逃離出來?
其三:布置這個局的人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你現在最需要解決的三個問題。
可什麼東西,是能讓人跨越真實與虛假,真正清醒過來的呢?
你下意識的運作起異能力。
“不管你是否是敵人,我都無法原諒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最厭惡的,就是别人操縱我!”
你不斷的強制自己忘卻使用異能力時的感受,而是讓感受主動來找你自己。
異能力的青藍色光不斷的包裹住你的全身。這次你終于能肯定,不管是在幻境還是在現實,你都在使用異能力。
你的眼神近乎溫柔的看着你最仰慕的人。他的眼中,也染上了屬于你的青藍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你,
“異能力『聽風謠』——風震!”
嘩——
内髒的碎塊混合着血液自你口中流出,疼痛如期而至,你捂着胸口,意識不斷掙紮。
有什麼,能比接近死亡更能讓人清醒的呢?
“哈……”
沉重的,絢爛的光彩在你眼前不斷解離、重塑,你嘗試毫無底線的去接近死亡,直到恐懼底下那高貴的頭顱親吻你,死亡放下神明的高傲畏懼你。
你來到了這可笑而又盛大的時代,來到了人類文明最璀璨的時代。你憑什麼不能為自己瘋狂一把?
你要的,就是站在刀尖上,不斷的享受着死亡的恐懼帶來的顫栗感,用你自己的生命去譜寫屬于自己的煙火之詩!
你要的,就是這樣無限接近死亡的瘋狂!
*
現實——
“你可沒有跟我說過他有自毀傾向。”
契科夫收回異能,抓住費奧多爾的胳膊就打算往外跑:“再這樣下去,整個基地都會被他毀掉的……先跟我走!”
強烈的飓風包裹住了這個基地,光是呼吸,都能感受到空氣在内髒中不斷的震動,若是再猛些,更是能直接将人的内髒全部震碎。
費奧多爾甩開契科夫的手,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他已經醒來了。”
契科夫回頭,就這麼和你的目光對上了。
青藍色的眸子此刻像是蘊含着無窮無盡的能量,像是一顆藍寶石般散射出奪目的光耀。身上的血液更是将那抹襯的愈發危險。
你就這麼看着他,像是惡劣的小孩子看上了一個玩具那樣,露出了一個邪氣而又玩味的笑。
“費佳,這是我們未來的同事嗎?見面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