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點頭。

“這黑眼圈，看見沒？食鐵獸标配！”

衆人又恍然大悟般點頭。

“那你這個，搞個假的影子來讓我們摸，哪裡能有好運的嘛！”有個被搶了生意的大娘有些不服氣。

林小滿在四周附和聲中擺擺手指：“信與不信，各位先摸摸這虛影試試手感，不收錢，下午我再把神獸帶來，摸真的可就得給錢了啊。”

衆人一聽試摸不要錢，争先恐後地湧上來。

林小滿看着略顯混亂的局面，感覺錢袋子重了不少。

回去時，她沒忘買點鮮肉犒勞犒勞飯團。

結果當她提着鮮肉回到派中時，卻見它正在小師妹面前抱着竹筍啃得比啃鐵還歡。

林小滿：“……”

她當即轉身提着肉去竈房。

不知飯團是不是嗅到了肉味，忽然扔了竹筍朝她奔過來，順着她的裙擺一直爬到衣袖，望向鮮肉的眼睛裡滿是渴望。

林小滿得意地舉起來朝小師妹晃了晃，單手托着它放回桌上，把鮮肉切成小塊喂給它。

見飯團吃得歡，她覺得時機已到，忽然湊近，殷切地問：“好吃嗎？”

飯團懶懶地掃她一眼，舔了舔爪上殘留的肉香。

林小滿呼噜了一把它的腦袋：“那就這麼說定了！”

幾個時辰後，街市的某個角落又豎起一塊歪歪扭扭的木牌：

【神獸觀光·十文錢摸一次·二十文錢喂食·五十文合影留念】

林小滿把飯團放在木牌後的石墩上，朝它懷裡塞了塊肉幹磨牙：“待會裝可愛點，多多賣萌，保管你填飽肚子！”

飯團抱着梆硬的肉幹咬得費勁，連眼皮都沒空擡一下。

很快，這一塊被聞訊趕來的市民圍了個密不透風。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打量這傳聞中的神獸。

見飯團還專心咬肉幹，她突兀地咳了一聲。

一個小妹妹沒見過這種萌物，從錢袋子裡掏出銅錢細細地數，滿眼殷切地望着她。

林小滿心一軟，良心大發，把錢悄悄塞回她手心，牽着她走到飯團面前。

小妹妹沒有防備，碰到喜歡的東西就哇哇叫，團子似乎被她吵到了，動作一頓，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盯着她。

林小滿心一緊，想起它昨天嫌棄師弟師妹的模樣，生怕它不配合，又一腳蹬小妹妹臉上。

結果飯團隻是慢吞吞地丢了肉幹，邁着小短腿走到邊沿，伸長脖子去蹭小妹妹的衣襟，然後一個翻身，露出圓滾滾的肚皮，四腳朝天還要晃來晃去。

林小滿：“！”

小妹妹：“！！”

圍觀群衆：“！！！”

“天呐，比我家男娃兒還乖！”

“我給錢了我給錢了，下一個是我！”

林小滿帶來的破壇子很快填滿。

生意比想象中火爆。

飯團為了生計，甚至模仿起路過的流浪貓，别人一靠近它就晃動那短小的尾巴。

林小滿數錢數到落下倆行熱淚：雖然不知道玄宗閣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有錢的，但從她師姐的師姐的師姐開始，就沒一瞬間是有錢的。

她猛地抱起飯團朝它臉上吧唧一口，飯團推都推不開，一爪子呼她肩膀上。

林小滿笑着把它舉着轉了幾圈：“今晚給你加餐！”

當晚，林小滿把銅錢一枚一枚串起來，心裡美滋滋地盤算：照這個速度，還清米鋪的債指日可待！

直到米鋪家的小千金聽說了神獸的盛名，大搖大擺地坐着馬車前來。

林小滿和她也是不對付，就因為林小滿先她一步買走了最後一碗原湯面。

小千金穿金戴銀，就差沒把“富得流油”四個字紋臉上，走路拿鼻孔看人。

高貴的頭顱，在看到飯團的瞬間低下來。

她剛忍不住上手摸，就被林小滿攔下。

林小滿挑了挑眉，賤兮兮的：“先付後摸。”

小千金瞥了眼木牌，往罐子裡丢了六十文錢。

林小滿立即揚起客套的假笑：“摸吧摸吧，它脾氣可好了。”

小千金嬌蠻輕哼，手直直伸向飯團軟趴趴的耳朵。

卻見原本還在賣力讨生活的飯團突然沒了職業操守，一爪子拍開她的手，張嘴咬住她的衣袖。

“哇啊！”千金吓得大叫一聲，用力扯回袖子，卻裂了個大口子。

飯團還朝她低吼，全然沒了外表的憨态，吓得小千金轉身拎着裙子就跑。

林小滿隻覺天打五雷轟。

偏偏飯團還不依不饒，從石墩上“嗖”地一聲蹿出去，直接跳到小千金肩頭咬下她的發簪，滑落時順爪勾住她腰間荷包。

它把荷包往旁邊一甩，精準落入錢罐裡，自顧自啃發簪去了。

小千金捂着亂糟糟的頭發，怨氣堪比惡鬼：“林、小、滿！”

林小滿：“……”

完了，這下别說還債，怕是得賠得傾家蕩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