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立刻把眉頭皺起來。
他才不要拉開。
雖說他們是舍友,交談的時候,拉着簾子不看人有點不禮貌。但是,不禮貌就不禮貌吧,他不要看到陸醒刃。
衛澄輕咳兩聲,把之前的說辭搬出來:“感冒了,就這樣說吧。”
“無礙。”
話音落下,床簾刷的一聲拉開。
氣質冷淡,眉眼銳利的男人,毫無阻礙出現在衛澄視野内。
他眸光森寒凜冽,但這種冷,顯然是收斂過的。如果他是一把刀,此時應當是好好收在鞘中,足以讓普通人接受的程度。
衛澄桃花眼直接睜圓了,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壞蛋!
臭龍!
衛澄心裡都把陸醒刃罵翻了。
心裡如此,衛澄現實卻慫炸了,顫着眼睫,胡亂在床上抓了好幾下,緊緊把魔鏡拿到手中,努力汲取一點安全感。
沒事的沒事的。
有魔鏡,陸醒刃不會知道他是魅魔。
“你……你幹嘛啊?”衛澄又軟又兇地問了陸醒刃一句。
陸醒刃一頓,松開手,低聲道:“抱歉。”
你以為你道歉我就原諒你了嗎!!!
“好哦。”衛澄蔫巴巴應了一聲,“陸醒刃,你到底什麼事啊?”
陸醒刃的視線,落在開開合合的唇瓣上,他略微錯開視線,問:“上周一,你回過寝室嗎?”
上周一,正是衛澄在宿舍的看到重傷的陸醒刃的時間。
衛澄聽到陸醒刃這麼問,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面上卻露出回憶之色,思索道:“上周一,我想想。”
片刻後,他把答案給陸醒刃:“沒有。”
陸醒刃沉冷的眼眸注視他,問:“怎麼沒回來,你之前不是一直住在寝室嗎?”
“那是因為,我哥他感冒了啊,那幾天我一直在照顧他,所以我才感冒了。”衛澄道。
心中想的卻是。
墨卿哥哥對不起,拿你出來擋一下。
衛澄很大把握陸醒刃不會發現,但還是編了一個理由。他天天住寝室,突然不住了,總要有個說法。
也是因此,在爬上床面對鐘邀月的詢問,他脫口而出說自己感冒了。
而且一周過去,墨卿真的有感冒也好了,陸醒刃根本無從查證。
陸醒刃得到回答,眉峰微皺,似是沉吟。
衛澄觑着他的神色,伸手去夠他的床簾:“你問完了吧,那我休息了。”
素白的小手,悄無聲息抓住床簾的邊緣,試圖把被男人拉開的距離,重新拉回去。然而簾子邊緣,那隻指骨勻稱的大手,卻一用力。
“最近見過什麼可疑的人嗎?”陸醒刃再次問。
你最可疑!
從來不住寝室,突然回來!
“沒有。”
說完,衛澄再次試了試,床簾毫無阻礙拉上。
他弄出一些動靜,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裝作睡過去的樣子,實際上一直支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他聽到陸醒刃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然後離開,大概是怕吵醒他,寝室門被輕輕關上。
衛澄沒有動,他拿着魔鏡,半睡半醒等了半個小時,确認陸醒刃不會回來,一直緊繃的肩背,才松懈下來。
可惜他的米線冷了。
不過沒關系,男寝一層有微波爐,他可以拿過去熱熱。
衛澄有些困了,打定主意,吃完米線就去睡覺。
等衛澄嗦完米線,又漱過口躺到床上,放在枕邊的手機,嘭地一聲變成魔鏡的樣子。
衛澄驚喜:“你怎麼醒了,是恢複了嗎!”
魔鏡碎裂的鏡面上,浮現出一行字:“沒有。”
魔鏡似乎比平時暴躁一些,字出現得很快:陸醒刃一直在找你。雖然我把你氣息屏蔽了,但陸醒刃用了些手段,找到我了,用他那根哔——哔——威脅我。
誰還不是個神器了。
寶貝兒别怕,等我力量恢複了,一切就沒事了。
魔鏡的話看似平靜,但衛澄卻從魔鏡平靜的語氣裡,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意思。
魔鏡說的神器,衛澄想了下,回想起來。
正是他在插畫裡,看到的陸醒刃的武器,一柄傘槍,攻防一體,高攻高防。
衛澄看着魔鏡的字,心裡咯噔一下,急急道:“怎麼會,我用媚術,命令他忘掉那天的事,他怎麼會知道?”
衛澄說完,好一會兒,鏡面上沒出現新的字。
衛澄着急,用力晃了晃魔鏡:“魔鏡魔鏡。”
魔鏡:别晃了。
魔鏡:要吐了。
魔鏡:你是用媚術讓他忘掉,但你媚術開大了,他中了你的媚術足足七天。
衛澄擰着眉頭:“七天怎麼了?”
隻要最後忘掉不就行了。
魔鏡:……
魔鏡:他硬了七天。
魔鏡:怎麼都消不下去。
魔鏡:那條龍氣瘋了。
魔鏡:你猜他找到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