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為教育犧牲了。

“.......”心髒跳的好快感覺會被氣出毛病，一時不知道是氣傻了還是愛上了。

怎麼世上有這麼笨的人啊！

“所以他還說什麼了。”放學路上陳星語邊翻看着帶過來的小說，邊詢問進程。

溫迎回憶了一下：“他沒說話，但感覺他的臉上全是髒話，看他那臉色我都不敢說話了。”

陳星語也想到了那張臉，打了打寒顫，确實不敢說話。

回到家溫母接過書包：“怎麼了小滿，怎麼感覺不開心呢？”

“媽，為什麼我努力學習也抵不過别人随意一學，我感覺我好像比别人笨。”溫迎從小到大都屬于乖乖女，從來沒逃過課，沒請過假，沒偷過懶，但好像再怎麼努力也超越不過别人。

溫母聽的有些難過，家裡其實是很信奉讀書能改變命運的，最開始她也對溫迎寄予希望，帶她上好的幼稚園，好的小學初中乃至高中，但成績一直都不太理想，雖然長着一張學藝術的臉，但其實在藝術方面也并沒有什麼天賦。漸漸的溫母接受了自己的孩子和别人沒什麼不同，她不是天才，也不是神童，但她獨一無二，是自己的寶貝。

她輕輕把溫迎抱在懷裡，想來是在學習上受到了挫折：“小滿，現在不像以前了，以前對于底層人民來說學習确實是改變命運的捷徑，但是小滿你有爺爺奶奶，你有爸爸媽媽，你站在我們築成的台階上，你有一定範圍内追求夢想的權力。所以我的小滿有什麼夢想嗎？”

溫迎的頭靠在溫母的肩膀上，母親身上的溫暖讓她感覺到安心，思考了一會，沒思考出個所以然。

溫母繼續引導：“我們小滿還是有很多長處的，喜歡看書，作文寫的很棒，那我們的小滿可以試試寫作呢。小滿還很正義，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試試考律師呢，小滿還很快樂很愛笑，這可太不得了了，這樣你在哪裡，别人看見你的笑臉都會有一份善意的傳遞。”

溫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頭埋在胸前，聲音悶悶的：“我真的這麼好嗎？”

“小滿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孩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你爸。”

溫父聽見連忙點頭：“對，你媽說的對，飯做好了快洗手吃飯了。”

回到卧室，溫迎把今天背的單詞默寫了一遍然後發給許肆，既然自己比旁人笨些，那便比旁人努力些，哪怕永遠到達不了和那些人一樣的高度，但卻可以對的起自己。

等了許久也不見許肆回消息，想來今天真給他氣狠了，明天哄哄吧。

溫迎現在自認為已經有些了解許肆了，雖然外表高冷也不愛說話，但心地是好的，學霸總是有屬于自己的小驕傲的，溫迎表示理解。

結果第二天許肆沒來學校，第三天也沒來，發的所有信息也不回，溫迎有些憋不住了跑去辦公書：“舅舅，許肆怎麼這幾天都沒來上學？”難道是自己給他氣的再也不想看見她了，沒這麼嚴重吧。

“請病假了。”舅舅頭也不擡，他是知道一些許肆家裡的情況的，估計這個清華苗子懸了。

“他家住哪我去看看他。”溫迎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話，讓舅舅也愣了愣。

“你們關系很好嗎？”舅舅擡眼看着溫迎。

為了套出許肆的家庭地址，溫迎重重點頭：“當然啦舅舅，他還給我輔導功課呢。”說着揚了揚手中厚厚的英語筆記：“他還監督我背英語，我感覺我下次考試一定能進步的。”

看着許肆的模樣不像是這麼熱心腸的孩子啊，舅舅雖然不覺得溫迎說的全部是真的，但覺得可能還是有兩分情誼在的，許肆這孩子過的苦，能幫點就幫點吧，随手給了溫迎一疊學生統計名單，溫迎一個個找下來，一串小字跟在住址後面，母親去世，父親另娶，現獨自一人生活。

溫迎捏着手中的紙，因為用力紙片漸漸出現褶皺，心髒像被沉入海水，浮浮沉沉，隻有片刻呼吸，許久之後她才知道這樣的心疼隻出現在愛裡。

舅舅拍了拍溫迎的肩示意不要太難過，他這侄女共情能力太強了，平常看着視頻感人的也會落淚。

許肆這邊，隻能聽見流水嘩嘩的聲音，潔白的浴缸裡注滿了水，水沒有溫度，許肆躺在裡面任由水慢慢沒過口鼻，想着前兩天的電話。

電話那頭許父歇斯底裡：“這幾天你就回來，這麼大的場合如果你不在，我丢不起這個人。”

許父在商業方面小有成就，這已經是第二任繼母了，他嘴裡說的重大場合也不過是結婚，許父愛面子，立的也是愛兒子的人設，需要許肆回去上演一場父子感情甚笃的戲碼，許肆沒興趣陪他演戲。

聽到許肆拒絕，許父氣急敗壞：“真是白生你了，你媽若不是生你也不至于死那麼早。”

像被點到了痛處，許肆歇斯底裡：“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媽。”控制不住的暴怒湧上心頭，手機被狠狠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後四分五裂，手止不住的哆嗦顫抖，心髒像被人捏住痛的想死，他知道他又犯病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往極端的方向想，恍惚間他聽見了媽媽在叫他：“就這樣吧，我的寶貝已經做的很好了，媽媽會一直陪着你的。”

終于抓着浴缸邊的手漸漸放松，雙眼也微微閉上，他想媽媽了，在這最後的片段他竟然腦海中閃過那個愛笑卻笨的可以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死了還有誰能教她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