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幸福想象都在踏進許家大門的那一刻徹底消失,母親的東西都被扔了出來,包括他的房間也被人翻找。
繼母站在樓上再也沒有之前的唯唯諾諾,而是臉上帶着得意的微笑,低頭看着宛如喪家之犬的許肆:“許肆,我肚子裡懷了孩子,我身子不太好,你媽的房間陽光充足所以你爸說讓我住着養胎。”然後看着許肆的視線望向了他的房間,繼續道:“你的房間離的近,我想改成嬰兒房,你做哥哥的讓讓弟弟是應該的。”
許肆輕笑出聲,是的,他笑了起來,皮肉劃出殘忍的弧度 ,在這靜谧的空間中讓繼母有些毛骨悚然,她知道許肆有病,所以她想刺激他,隻要他毀了,那她的兒子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許肆一步步上樓,強大的壓迫感讓繼母不由的往後退,他雙眼漸漸泛紅,語氣極其冰冷:“你知道嗎?就差一點,我就可以放過我自己了。”
繼母有些害怕,聲音放柔了下來:“你你、你先冷靜一下,我還懷着孩子,他是和你有着血緣關系的弟弟!”
面前的女人和腦海裡小時候和許父一起進酒店的女人重合,那一巴掌的痛現在他還記憶猶新,許肆偏頭看了眼樓梯:“其實這也不算高你說是吧?繼母,畢竟我媽的東西也有許多沒被摔壞,你也試試吧。”
說着便扯過女人狠狠的把她往樓梯下摔去,但因為有許多被褥的阻擋,繼母也隻是受了些驚,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不夠,還遠遠不夠,許肆往着繼母身邊走去,繼母被吓得夠嗆也不敢說話怕再刺激到他,許肆抓住繼母的頭發默默把她往另外一個樓梯口拖。
剛進門的許父被吓了一跳,厲聲呵斥:“許肆你幹什麼?那是你的繼母!”
許肆眼中猩紅語氣帶着玩味:“許總,你不是說隻會有我一個孩子嗎?”
許父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情緒一轉而逝,安撫着:“無論我有幾個孩子我的所有産業也都是你的。”
繼母聽到這,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毒沒有逃過許肆的眼睛,但許肆并不在乎:“是嗎?那你怎麼敢讓她住我媽那一屋,這個房子你還記得你說過給我嗎?”
看着被拖到樓梯口的繼母,許父很揪心,他老來又得子自是歡喜的不得了:“你先放開她,我給你我都給你。”
許肆歪着頭一把把繼母推下去:“可惜我不要了。”這些東西我不要了,你也别想要了。
看着倒下去的女人□□漸漸漫出鮮血,許父急的團團轉,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許肆看着下面的鬧劇,冷漠的轉身離開。
走出别墅,雨下的極大,像是攢了許久,到了時間便全部宣洩出來,一聲巨響伴着閃電短暫的照亮了許肆有些蒼白的臉龐。
這别墅建在山上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多久,許肆随手招了個司機:“把我送下去。”
“少爺我們去哪?”
許肆想了想,确實也沒有想去的地方,看着前面的街道口:“在前面停車就行。”
停穩車後,司機打開門遞上了雨傘。
許肆淡淡看了一眼,沒拿離開了。
不到片刻,許肆便濕透了,頭發因為雨水的原因耷拉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他漫無目的的走着。
直到聽到少女有些不敢相信又帶着擔心的聲音:“許肆?”
許肆閉了閉眼,有些無奈,澎拜的情緒因為她也變得平息,好像每次他最狼狽的時候都能遇見她,每次走到了懸崖邊她都能拉他一把。
這邊離陳星語的房子很近,溫迎才面試完準備帶兩杯奶茶上去一會涮火鍋解辣喝,沒想到竟然能碰到許肆,她上前把傘傾了傾,語氣有些責怪:“怎麼也不打把傘。”
看着許肆一直在發抖的手,她瞬間握住:“你手也太冷了,我和陳星語今天準備吃火鍋她還說人少不夠熱鬧呢,剛好遇見你啦,走,吃點暖和暖和。”
許肆任由她牽着走,目光順着被牽住的手往上看去,溫迎身着裁剪合身的短袖白襯衫搭配到膝蓋的包臀裙,外面套了一件到小腿的風衣,頭發一絲不苟的盤了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臉上畫着淡妝笑起來美的驚心動魄,粗跟高跟鞋每走一步都輕輕帶起水珠,勾勒出美麗的小腿線條。
許肆半瞌着眼,掩下情緒:“溫迎。”
溫迎打着傘還要認路,這邊她也隻來過一次,還有些不熟悉,聽見叫她頭也沒回的嗯了一聲:“怎麼了?”
“我來打傘吧。”許肆把傘拿了過來,溫迎瞬間輕松不少,哪怕她穿着高跟鞋和許肆的身高差距還是很明顯,要努力才能給許肆遮住。
“嗯嗯,雨下的太大了,我們早點到家,可以沖個熱水澡不然我都怕你感冒了,你手剛剛可是在發抖呢。”
許肆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他很清楚那不是冷的,隻是因為他又犯病了。
溫迎直接用指紋解鎖,陳星語已經把火鍋要涮的菜準備好了一一端到了桌子上,擡眼看見落湯雞似的許肆吓了一跳:“不是哥,你咋落魄成這樣了?”
許肆擡眼看了她一眼,氣場太強,陳星語窩窩囊囊的偏過頭。
陳星語在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就給溫迎留了一間房,溫迎走進去,找了一身比較寬大的短袖短褲在許肆面前比了一下,感覺好像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