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窩回毯子裡,嘀咕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夢?還夢見埃裡希。”
不敢睜開眼,程舒隻希望有人能當場打暈她。
“起來”,埃裡希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平和。
下一秒,躺着裝睡的兩個人都爬了起來。
萊恩現學管道維修,程舒反複疊毯子,很忙,但不知道忙什麼。
頂着埃裡希看死人的眼神,萊恩終于修好水管,兩個人将客廳、陽台、衛生間都擦了一遍,才敢回沙發坐下。
“讓你去住酒店,你回家做什麼?”埃裡希向萊恩的方向稍擡下颌。
“……沒聽見”,萊恩看向客廳角落,“你和費利克斯說話那會,我就走了。”
“哈”,埃裡希盯了一會萊恩,沒看到萊恩半分想要認錯的态度,“我讓你回柏林半個月,你半個月都在收拾行李,這回讓你帶她去柏林,你是話都聽不完就趕着走?”
她?是她嗎?聽萊恩挨訓,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程舒一聲不敢吭,努力縮小存在感。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開門”,埃裡希看程舒一眼。
從沒這麼喜歡做事,程舒近乎彈起來去開門。
“……希爾長官?費利克斯長官讓我來給您送東西”,一個年紀不大的圓臉黨衛軍提着一袋東西向屋内出聲詢問。
埃裡希:“拿給她。”
“是!”圓臉黨衛軍遞過東西随即離開。
萊恩不搭埃裡希的腔,單看程舒将東西提到茶幾。
“吃飯”,埃裡希也看向程舒。
?
感覺不太好的程舒将袋子裡東西取出,是一盒豪華版營養粥。
……貌似分量有點少?程舒看看埃裡希,又看看萊恩,起身去廚房洗碗和勺。
一開始埃裡希沒明白程舒在做什麼,明白後身前已經放了一個碗。再對上萊恩的眼神,不可置信還帶着一絲絲嫌棄,埃裡希有種心梗的感覺。
“你自己吃”,埃裡希話音未落,程舒已經舀完粥,笑眼彎彎地望着他。
“舒,我不吃……”萊恩話沒說完,碗裡的粥都被埃裡希倒了回去。
“那你自己下去買”,埃裡希面無表情地拿起勺喝粥,修長的腿收在茶幾與沙發的狹窄空間内。
萊恩:“……”
客廳内隻剩程舒和埃裡希。
“你腳上的是槍傷”,埃裡希冷不丁開口。
右手下意識握緊勺柄,程舒張口想要辯解,又立即閉嘴,多說多錯,她那滿是漏洞的解釋埃裡希一聽就能找到問題。
當然,不說也能,所以為什麼沒把她抓起來?程舒擡頭看埃裡希,埃裡希也在看她。
那是一種俯視。
又或者輕視?程舒覺得有點不對。
“陪萊恩在柏林待着”,埃裡希沒有說期限。
埃裡希離開後,離開的圓臉黨衛軍又從樓下上來,帶兩人去醫院。
各看各的病,沒什麼大問題的程舒半小時不到就被随便開了點藥丢出醫院,反觀萊恩,檢查做了一天,藥一盒沒開,人被黨衛軍叫去做思想教育工作。
傍晚,回到陌生的酒店,程舒躺在床上,琢磨起她該怎麼離開柏林,離開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