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你太厲害了,我平時和師兄們切磋從來沒赢過,你竟然打敗了他們!”嶽岐在聽霍心說完來龍去脈後興奮地說道。
“你還管他們叫師兄嗎?”霍心則簡單對他交代幾句。“我要去上清峰了,以後不會經常來找你,你要勤加練劍。”
嶽岐明白她沒有說出口的那半句話:别再繼續被人欺負了。
為她指明了上清峰的路後,嶽岐目送她離開。
霍心來到上清峰報到,一路無事。她從即将成為同窗的師姐那裡領取了衣服和鑰匙,前往自己的住處。
内門弟子住的是獨立的房間,每日有外門弟子專程前來送飯,其餘灑掃洗衣等生活瑣事需要自己處理。霍心對這個條件已經十分滿意,簡單收拾了床鋪後便去院中練劍——要到第二日她才會正式開始和内門弟子一起修煉。
霍心在練習拔劍和收劍,她嫌自己的速度還不夠快,若是夠快的話之前在廣場根本不會被那人奪了劍去。拔劍速度越快赢面越大,她練到胳膊肌肉僵硬也未停止,一片樹葉從樹上脫落,飄落到她的劍尖,被利刃一分兩半。四年後,霍心成為上清峰心法和劍術僅次于大師兄周星流的内門弟子。
“霍心,來切磋一下?”周星流望着面前這個身着白裙亭亭玉立的師妹,心無旁骛地問道。
“師兄,請賜教。”霍心向他拱手行禮,随即拔劍出鞘。
她于劍術之道已經足夠努力了,但仍略輸這位早她兩年入門的大師兄一籌。長生劍在對方手中顯得異常淩厲,讓她懷疑自己領悟的以柔克剛之道是否有所謬誤。不出意料地,她敗下陣來。
“師兄,為什麼我始終赢不了你?”霍心誠心發問。
周星流道:“或許是你想赢的心情還不夠強烈。”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霍心也不指望他能将自己教明白。她再次對周星流行了個禮,從旁邊的石凳上拿起自己的披風,裹緊披風随他一同去廣場集合。
今日一早就有人前來傳話,說掌門時淩淵将要出關會見上清峰的弟子。直系師父時淩淵竟然就是昆侖派的掌門,這也是霍心來到上清峰之後才得知的事,但這四年來她從未見過這位師父出關。
數百名弟子排列整齊站在廣場上,翹首以盼這位掌門的出現。衆人都聽過關于他的傳說——少年成名,在成為掌門之前一直是門派大師兄,後迎娶前任掌門獨女,在前掌門仙逝後繼任掌門之位,将昆侖派管理得井井有條,五十歲後開始閉關潛心修煉,據說不日即将飛升。
霍心雖不信飛升之說,但也對掌門的武學究竟有多高深充滿好奇,甚至想要與其切磋一番,看看能否學到長生劍的精髓。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身穿一襲白色狐裘袍的時淩淵在幾名弟子的伴随下來到廣場。如果霍心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應該七十多将近八十歲了,可他的樣貌看上去卻隻有四十歲左右,連頭發和胡子都沒有發白,神色肅穆,不苟言笑。
他開口便直截了當地說道:“三日之後,全宗門舉行比武大會。”
衆弟子一片嘩然,因為大多數人都從未聽說過什麼是比武大會。但顧名思義,既是比賽就應當有獎品才對,不知是法寶秘籍還是珍奇材料,但總不會沒有吧?
霍心也是這麼想的,這是個好機會,她要争取拿到第一名。
時淩淵說完這句話似乎就準備離開了,隻是當他正眼看了看站在第一排的弟子時,他愣住了。
霍心發現這位掌門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自己,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留意到自己,但這也是個好機會,她急忙走上前去,張口便道:“師尊,我有一些關于長生劍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氏?”時淩淵打斷她的話語氣急促地問道。
霍心不明所以地回答道:“禀告師尊,弟子名叫霍心,京城人氏。”
“不對,不對。”時淩淵喃喃自語,随即伸出手一把攥緊霍心的手腕,轉身便走。“跟我來。”
霍心感到自己被捏痛了,但她沒有作聲,隻是在周星流擔憂的目光中靜靜跟随時淩淵來到掌門居所。時淩淵竟不顧禮節直接将她帶進自己的卧室,她走進去環顧四周之後也愣住了。
這間卧室的四面牆上都挂滿了畫像。畫像中都是同一個女子,身穿昆侖派弟子的白裙,手持一把銀色的劍,最令霍心訝異的是這女子的面容和她有八九分相似,隻是看起來比她更年長幾歲而已。
“敢問師尊,這畫像中的女子是何人?”霍心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時淩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從抽屜裡取出一枚潔白溫潤的玉石,放在她手心:“拿穩不要動。”
霍心聽話照做,用手托着那枚玉石好一會兒,玉石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緊接着又轉為淡淡的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