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斯也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
數年前,前任國王與情人歡好生下阿薩斯,但胡越國實行一夫一妻制,皇後善妒,令人處死阿薩斯母子,國王找來死嬰替代,暗中将阿薩斯托付與商人莫裡收養,多年來莫裡一直保守着這個秘密。
如今前任國王被刺殺暴斃,新任國王又實行如此暴政,知曉内情的大臣們不能容忍此事繼續下去,便來找莫裡商議,讓阿薩斯奪位,再倚仗他們輔佐,使時局恢複清明。
眼下,莫裡便将征求的目光投向阿薩斯:“我的孩子,你的決定是什麼?”
阿薩斯踟蹰良久,問了自己的養父一個問題:“當了國王之後,我就是全國最尊貴的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嗎?”
莫裡答道:“是。”
阿薩斯說:“我願意做這件事,我有必須得到的東西。”
莫裡并沒有追問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隻是輕輕地歎口氣,開始同衆大臣們商量奪位計劃。
他們預想的計劃是悄無聲息地處死國王,僞造成意外死亡,緊接着恢複阿薩斯的身份,讓他名正言順繼位。但,皇宮守備森嚴,這位新國王戒備心又極重,恐怕難以找到時機下手。說着說着,他們将目光投向站在庭院裡觀鳥的霍心。
“不行。”阿薩斯果斷拒絕。“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把她拉下水。”
莫裡說道:“阿薩斯,你要知道這件事一旦開始你就身不由己了,去問問她吧,她也許會願意幫你的。”
阿薩斯最終還是尋求了霍心的幫助,霍心權衡利弊後答應下來,計劃定在當晚執行。
因國王之前已經見過霍心真容,大臣們便找來一名易容師,為霍心改變容貌、膚色和發色,變作胡越國人,以進貢名義在宴會上獻給國王。
當紮着紅色發辮、皮膚黝黑發亮、身着薄紗的霍心出現在國王面前時,他開懷大笑,并命令霍心現場起舞。
霍心跪在地上沉默不語,大臣們連忙在旁說道:“國王陛下,這是一名啞女。阿依娜,還不速速獻舞一曲?”
阿依娜是阿薩斯給她取的胡越名字,意思是海面上的明月。霍心慢慢起身,向國王行了一禮,伸手去拔侍衛的彎刀。侍衛拔出刀來橫在她面前,國王卻拍拍手說道:“讓她拿去!”
侍衛将刀遞給霍心,霍心手握彎刀,将刀法與舞蹈融合在一起,臨時編了一曲刀舞。當她持刀靠近國王時,甚至用刀尖直指他的喉嚨,而國王絲毫不在意,仍在痛飲美酒,霍心便是趁此時将指甲裡的毒藥粉末下入了他的酒杯之中。
舞畢,國王讓人送她去宮殿等待侍寝。霍心與衆大臣對視一眼,跟随宮女離開。
到了宮殿内,宮女們端來一杯酒讓她喝,霍心推辭,宮女卻說這是國王陛下的賞賜,必須得喝,霍心便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待宮女走後,霍心用手指摳挖嗓子眼,将喝下去的酒吐在地上。但很快,她感覺有一股熱流從下腹部湧起,這酒不知是什麼原料制成,讓她感到渾身燥熱,且神志都變得有些不清明起來。
在這樣的迷亂之中,她倒在床榻上,手不自覺地伸向下方。
“霍心,你在做什麼?”
眼前人影晃動,看起來像是阿薩斯。既然他能出現在這裡,說明計劃已經成功,他是來接自己回去的。霍心放松下來,酒勁則顯得越發霸道強勁,她伸出微顫的手抓住阿薩斯的衣領,一把将他拉入自己的懷中,繼而翻身騎在他身上,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粘合的人皮面具,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你怎麼了?你的臉很燙,是發燒了嗎?”阿薩斯關切地問道。
霍心俯身貼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感覺到他的胸口還帶着夜露的涼意,這股涼意緩解了她的燥熱,她便一鼓作氣将阿薩斯的衣服全脫了。
當阿薩斯渾身上下隻剩下一條短褲時,他攥住她的手腕說道:“不行。”
霍心強硬地甩開他的手,手掌貼着他的小腹滑下去,同時低下頭湊到他耳邊,以命令的語氣呢喃道:“幫我。”
阿薩斯注視着她,想要确認她認得出自己。
緊接着,阿薩斯聽到她又說了一句:“阿薩斯,我想要你。”
他感到自己臉頰的熱意蔓延到了耳朵。
宮殿外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但阿薩斯已經無心顧及其它,他将床帳放下來,摟着霍心柔軟的腰肢翻了個身,火熱的身軀慢慢壓下去。
第二天,國王的死訊從宮中傳出。
霍心被阿薩斯抱回家之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卸妝和拆假發,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裝扮恢複到尋常打扮,擡眼一看阿薩斯正悄無聲息站在窗前看她。
“阿薩斯,早上好。”霍心同他打了個招呼,想了想又說道。“昨晚的事謝謝你。”
“不用謝……”阿薩斯說完,期待地看着她。
霍心疑惑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阿薩斯沉默了一會,将她的佩劍觀心交還給她:“之前我怕弄丢了,讓父親幫你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