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們姐妹别吵了,就一個稱呼,不準回家第一天就這麼橫眉冷對的。”
阮陶然也不惱,阮峰護着阮如月,今天她精心營造了那麼好的見面印象,也沒見阮峰對她偏向。
那是他親女兒,他護着是應該的,阮陶然一點都不鑽牛角尖。
阮陶然可不管阮如月會不會繼續生氣,對她來說,阮如月本來就讨好不到,還不如紀青雲有價值。
于是坐下了,繼續了剛才的稱呼:“好幾年沒見大姐了,還是和原來一樣……漂亮。”
她語氣頓了下,才說出後兩個字。
阮如月總覺得她這句話不好好意。
但阮陶然臉上是洋溢的笑,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燦如夏花,單純幹淨,生機勃勃的。
阮如月心裡膈應,卻不找詞兒,硬憋出來一聲輕哼,不搭理阮陶然。
她就是讨厭阮陶然這樣子,從小到大都讨厭,積極熱情陽光,把她壓得渣都不剩。
本來,家裡靠着阮如月的父母讨生活,她什麼都不敢說。
後來,阮陶然沒了依仗,她就是想搶,就是想要把她踩下去。
可踩了這麼多年,阮陶然從來都不灰溜溜的,阮如月看到她的笑,就氣不打一處來。
盡管阮峰知道阮如月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生氣。
他希望家裡和和睦睦的,就像是他今天回來看到阮陶然的樣子,溫馨有愛,充滿陽光,他忙了一天可以松懈。
現在不是阮陶然惹事,是阮如月不給人面子。
“你一見面就嗆聲,現在又不理人,你再這樣,那紅寶石項鍊不買了。”
阮峰也不是給阮陶然出頭,他隻是覺得聽着吵架就煩。
“别啊,爸爸——”阮如月連忙摟住了阮峰的胳膊,語氣都軟了。
“然然也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她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扯出個言不由衷的笑。
“這樣才好,你們姐妹都是學珠寶設計的,有共同語言。”
阮峰站起身:“我明早還要開會,先上去休息了,你們好好交流感情。”
他已經發了話,阮如月也服了軟,不會打起來了,他也就不多放在心上了。
他走之前看了一眼兩姐妹坐在一起的畫面,心滿意足,家裡就該是這樣,和和美美的。
才剛剛這麼想,饒曼就追上來牽住了他的手,小聲說道:“你怎麼為了那丫頭說小月,小月都難過了……”
“家,就該有個家的樣子,然然多聽話,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這麼多事。”阮峰不滿地歎一聲,甩開了饒曼的手。
饒曼怔住了,這些年來,她和阮峰是周圍人眼中的模範夫妻,阮峰還沒有這樣過。
自打這段時間,阮陶然給了信要回來之後,阮峰就變了。
這些年來,阮陶然在外面,阮峰都是好好的,家裡和和美美的。
饒曼當然沒有意識到,阮峰不是因為阮陶然變的,是因為阮陶然要回來,饒曼忍不住念叨,他煩了。
他上了一天班,回家隻想放松下來,結果回來就是念叨和家長裡短的吵架。
和饒曼阮如月兩母子比起來,阮陶然滿心都是他,還給他準備禮物,接他回家,當然惹他喜歡。
但也到此為止,他會給阮如月買紅寶石項鍊,可不會給阮陶然買,親疏有别,他心裡有數。
阮如月見阮峰和饒曼兩個人進了屋,臉上的笑就散了。
端着手裡的解酒湯有一口沒一口喝着,睨了阮陶然一眼。
阮陶然也心不在焉的,她還惦記着在樓上的紀青雲,還不知道等會兒怎麼把這祖宗送走呢。
落在阮如月眼裡,就是阮陶然漫不經心的,不把她這個姐姐放在眼裡。
“你就裝吧,當着我爸的面,倒是會演戲。”阮如月冷哼一聲。
阮陶然不置可否,隻靜靜聽着,阮峰讓她們聊天,她坐一會兒完成任務就上去。
阮陶然的人生準則是與人為善,但這個“人”不包含阮如月。
她越是漫不經心,阮如月就越是生氣,她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她重重把碗放下,語氣揚了揚:“聽說S國新銳設計師大賽,你也參加了?”
“結果怎麼樣啊?”
“我随便試了試,結果就拿了金獎。”
“聽說有人抄襲被取消了獎項。”
“啧啧,沒本事還想着當金鳳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