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擺明了排斥邬渟跟過來的姿勢。
小院落僅留他們三人,沈悅揉喉嚨的動作慢慢頓住,面容神色緊張:“……”
邬渟原本筆挺的腰背一厘米一厘米地垮塌,他仿佛瞬間老了十歲,整個人哪還有先前儒雅風光。
到底是同床共枕過的丈夫,即便岑溪已經對他失去當初心動,對其仍有幾分憐憫。
他松口:“我電話沒變,後續有任何問題直接跟我聯系。”
“岑溪!”
邬渟還想追,人已邁出院落半個腳,聽見呼喚後,他頓住動作習慣性扭頭。
看着他的眼睛,邬渟想起當年照片中的驚鴻一面,後續在拍攝現場,對方落寞地坐在人群之外,目光遊離,可模樣極乖,激起邬渟心底最深處的保護欲望。
他們卻沒有擁有童話故事般的結局,直到現在,邬渟仍無法以岑溪所能接受的方式愛他。
岑溪渾身緊繃,戒備明顯。
他的愛拿不出手。
邬渟心底無聲苦笑,到最後衆多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等回去再聊,我跟你約時間,一路平安,岑溪。”當然,後者未理。
沈悅還想追過去,念及經紀人再三叮囑與警告,他無法與學生時代的自己共情,見到地位相差懸殊的邬渟,呆頭愣腦再去因為岑溪做不利于自身職業道路後續發展的事。
他嘴角微動。
邬渟落寞轉身擡頭撞見他這幅神情,忽然笑了笑:“你跟岑溪,認識多久?”
“學生時代三年,後來斷了聯系。”
邬渟點點頭:“這樣。”
沈悅反問:“黑狗是誰?”他聽到這不倫不類的名字,認為是個代号。
“……”
畢竟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沈悅無法以情敵身份過多追問,正當他認為問題就這麼翻篇,邬渟給出了回答:“相比我,他更像能履行職責的丈夫。”
答案過于微妙,沈悅聽見,他深吸氣追問:“那,就這樣放他離開?”
邬渟無視,他擡腳,随後緊跟來一位秘書與助理,他們站在門口,神情恭敬。
“邬先生。”
三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