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親眼看見五條悟祓除的咒靈,慢悠悠從飲料機那邊走過來的畫面。
“……就這麼禦使我剛消散的咒靈真的好嗎?”,夏油傑指了指停在木清竹面前的咒靈。“我沒記錯的話,它是不久之前剛當着我的面死掉的那隻,沒錯吧?”
時黯伸手從咒靈手裡接過飲料,見怪不怪的瞥了眼夏油傑。
“嗯,很不巧,我家清竹的術式可以操控死去的東西,這可真是抱歉啊。”
夏油傑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咒靈,“你說這隻咒靈還能被我降服嗎?”
“?”,時黯一直眯着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木清竹。
瞬間會意的木清竹輕飄飄看了眼異想天開的夏油傑,并起的手指輕輕一揮,“【散】”
夏油傑遺憾的看着已經死了一回的咒靈再一次消散,打消了剛剛的念頭。
“話說它這算是死了兩回嗎?”,思維一向跳躍的五條悟腦回路依舊清奇。
“不知道,等什麼時候有機會,我親自拘一次死人問一下他的體驗。”,木清竹漫不經心的敷衍着,眼神一刻都沒給過五條悟。
恰巧在這個時候,時黯的手機響了,他垂眸看了眼信息,暗自咋舌,終于是擡頭正眼看了一會夏油傑他們。
“是二級任務,清竹得和我一起去。那麼,你們是去完成自己的任務,還是在高專休息?”
“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五條悟撐着下巴,真誠發問。
“……就算我說不能,你也會跟上來吧。”
時黯都不想和五條悟說話,他太自我了,勸不了一點。
—
等真的到了任務地點,五條悟早就跑掉了,夏油傑以去找五條悟為由消失不見。
習以為常的時黯單手插兜,擡手随意的布了個帳,然後就倚着破敗不堪的牆上不動了。
“上吧清竹,老師看好你哦~”
無力吐槽的木清竹歎了口氣,有這麼個老師是他的福氣。
“是是是。”
木清竹左手并起劍指,右手拿劍,一聲低喝。
“【牧】”
少年身前有三具屍體破土而出,木清竹手指向前一點,被禦使的屍體便向前沖去。
“【殺】”
不遠處的時黯雙手環胸,靜靜看着,‘清竹這指令倒是真簡潔,就這一兩個字,不熟悉的人都不知道他想要幹嘛。’
留在原地不動的木清竹雙目緊閉,專心緻志操控屍體進行布局。
左,沒有。
右,沒有。
在哪……
上面!
木清竹讓那具屍體裝作沒有看見一樣轉身欲走。
果不其然,心急的咒靈自己就從天花闆上跳下來,試圖給木清竹一擊。
木清竹嘴角微微勾起,全心全意操控那唯一一個正面面對咒靈的屍體,隻稍微分心下了個指令讓剩下的屍體趕過來。
屍體一反常态的異常靈敏,輕而易舉躲開了咒靈的觸手,他旋身奮力一踹,咒靈瞬間穿過本就破爛不堪的窗戶狠狠撞上水泥地面。
木清竹擡腳走上前,給出了最後一擊。
先賣破綻再一擊必殺,木清竹作戰風格一向如此。
唯一缺點就是木清竹現在還控制不好那個度,總是會讓自己身上多出不少沒必要的傷口。
但這種傷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時黯總有辦法給他治好。
這隻二級咒靈死去的時候,像之前木清竹祓除的全部咒靈那樣,留下了一張紙片。
就算在沒有屍體的地方隻要對着紙條默念出它的名字,也能召喚出來對應的東西。
木清竹彎腰從一堆殘骸裡拈起那張紙片,熟練的把它收入了随身攜帶的本子裡。
像是回到組織一樣,紙片一放進去就變成了那本本子的一份子,嚴絲合縫。
時黯按了按僵硬的脖子,看了眼木清竹手裡那本幾乎和人民字典一樣厚的本子挑了挑眉。
“我還是覺得你得把這玩意分個類,像一級的是一本,二級的是一本那樣。”
“厚成這樣,哪怕你能把所有咒靈都記下名字,也不一定能精準的翻到那一頁。”,時黯意有所指的點了點那隻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咒靈。
“聽着,以後碰到這種二級咒靈,就幹脆一點放出你收藏的一級咒靈。”
“官高一級壓死人,換成實力也是一樣的。”
“我可不希望你揣着一堆一級咒靈,結果栽在了二級咒靈手裡。”
時黯按住隐隐作痛的眉心,他有預感,不久之後也許木清竹就會因為這種事情出事。
“或者幹脆你以後出門就隻帶着一級及其以上的,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以後你哪怕不叫我老師,不叫我哥,都不能忘了這種事情,聽到沒?”
時黯頭疼的厲害,仿佛一朝之間又回到了少年摯友死的那天。
他難過到一滴淚都流不出來,頭發卻一寸寸白。
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明天就給清竹起一卦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