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點30分’
坐在他旁邊的木清竹也在此刻睜開了他那雙比琉璃更純淨也更璀璨的眼眸,與太陽同色的眼眸,仿佛上演了一場同樣盛大的日出。
在飛機上播報的背景音下時黯他們重新踏上了故土,他牽着木清竹的手,一步步向着出口而去。
時黯擡手攔下一輛車,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操着一口純正的上海口音。
“要去哪裡?”
“××××這個地方。”,時黯身上除了身份證和錢也就隻帶了祭品,他坐在出租車上興緻缺缺的望着窗外發呆。
偶爾出租車司機提出的問題也是木清竹代為回答,很快他們就到了目的地——一家香火店。
時黯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鈔票,從車窗裡遞到出租車司機手裡,付了這次的車費錢。
得到報酬的出租車司機很快就駛離了這裡。
時黯拿出手機重新啟動,無視彈出來的五條悟發來的所有信息,徑直點進備忘錄。
‘桃子,粉雛菊,飲料,紙錢...’,木清竹湊近瞄了一眼,順帶分心看了眼時間。
‘7點15,上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堵車啊’
他在心裡感歎着,又瞬間想起這些東西不可能在一個地方買得到,于是由衷提出建議,“我們分頭行動?”
“嗯。”,時黯把手機收回口袋裡,“你去買花和桃子,我在這裡等你。”
見木清竹點頭同意,他便擡腳走進香火店。結果卻被告知國家規定,現在不讓燒紙錢。
轉頭出了店門,卻發現木清竹還沒回來,無聊透頂的時黯打開手機一條條翻着信息。
他翻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乍一看會的确讓人覺得他很珍惜發信息的人。
其實不然,時黯的眼睛雖然的确盯着手機,可他的目光沒有聚焦,他隻是在發呆而已。
“老師。”
時黯聞聲回頭,息屏的手機滑入口袋,“你來了啊,我們走吧。”
木清竹手扶着膝蓋喘着粗氣,目光停留在時黯空空蕩蕩的手上,“老師你...?”
“國内不讓燒紙,所以我也就沒買。”
順利攔下一輛車的時黯接過木清竹手裡的袋子,“走吧,我們去烈士陵園。”
出租車開動,時黯頭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
“麻煩師傅在這等一會,我祭拜完我哥哥還要麻煩您再帶我們一程了。”
木清竹從口袋裡掏出這次的車費,特意多給了一百塊錢。
“沒事沒事,不說别的,就沖你是烈士家屬,我多等一會也沒什麼。”
司機師傅将那一百塊錢退還給木清竹。
“這可要不得,你哥哥保家衛國,我怎麼能多收你錢呢。小娃娃,快上去吧,我想你哥哥應該也想你了。”
“師傅客氣。”
木清竹告别出租車司機,緊緊攥着時黯的手,由着時黯領着他找到木輕舟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