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紋樣不是農戶人家用的起的,被她一路抱在懷中。
她此刻的狀态很差,衣服淩亂頭發松散,不難聯想到遭遇了什麼事情。
李父李母安撫好女兒回房休息,“成志,晚上辛苦你照顧小荷,有事兒就叫我們。”
“嶽母放心。”
到底是他名分上的小妻子,慘兮兮的模樣讓他心裡頭氣惱。
他眼神晦暗磨了磨後槽牙,轉身離開李家小院。
第二日一早,院子裡“沙沙”的掃地聲,廚房裡燒火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清晨屋後樹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冬日裡溫暖的被窩令人安心。
成志端着半盆熱水進屋來,“估摸着你睡醒了,嶽母也煮好飯了,起床吧。”
他打濕了布巾遞給她,李夏荷接過布巾随意的擦了擦臉。
她身上還穿着昨日的髒亂衣服,她想換身衣服,青天白日的,夫君還在屋内,她咬着唇為難。
他倒是沒多想,以為小妻子身體還不舒服,“你身子不舒服,我把飯食端來。”
“不用了,我這就起床,夫君你先去忙。 ”
她面色潮紅,成志蹙眉,“你是否發熱了,我去請個大夫來。”
“别,先不用請大夫,我是被窩裡太熱,夫君你先出去。”
“也好。”
起床洗漱好,一家子圍在廚房借着竈火的暖意吃飯。
“小荷,昨日去縣城遇着什麼事兒?”李母在家中很是威嚴,她盤問女兒。
李夏荷想起昨日的一番遭遇,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昨日我到縣城賣畫,本來還好好的。”
她用袖子抹了眼淚,“街上有人大喊,馬少爺來了,街上的攤販都很驚慌,許多人跟着收攤。”
“這馬少爺是什麼人?他欺負你了?”
“我怕遇着事,也跟着收攤,收完攤準備離開,便遇到那馬少爺攔住去路,把強帶走。”
“一路上,我喊救命,他們拿手帕賽我嘴裡。”
李母顫抖着手看了一眼女婿,“混賬東西,老娘去跟他拼命!”
“那馬少爺碰了你沒?”
李夏荷匆忙的搖搖頭,李母輕松了一口氣還瞪了一眼自家老頭子。
“車子到了馬府,馬夫人要見馬少爺,馬少爺就把我用繩子困了扔在屋内地上。”
“馬少爺回來後要……要對我用強,我既掙紮又哭的傷心,馬少爺嫌我太髒了。”
她流着眼淚講昨日的一番遭遇,“使喚丫鬟待我去洗澡,那丫鬟力氣不如我被我打暈了。”
“我脫了丫鬟的衣服穿在外面,照着梳了丫鬟的發髻,一路逃出馬府。”
“然後,摸黑請人指路回了李家村。”
李母氣憤的拍的桌子作響,“欺負我女兒,豬狗不如的東西,管他什麼馬少爺牛少爺,老娘要拿刀砍死他。”
李父照例,“啪嗒啪嗒”抽着旱煙,沉默的蹲在角落。
李母看着就煩,“他爹,你倒是說句話,就知道抽煙。”
她坐在凳子上默默流淚,成志扶着她,“先回屋歇着吧,事情我來做。”
卧房内,她倚靠在他懷裡流淚,“我就是想幫爹娘賺些銀子,我做錯了什麼?”
他在她身後眼神暗沉,緩拍她的肩膀安慰,“你為父母分憂,何錯之有,錯的是那馬少爺。”
“馬少爺橫行無忌,壞事做盡,老天有眼,不會放過他。”
“嗯。”李夏荷哭了良久,此刻頭昏昏漲漲的。
他見此扶着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出房間時輕手輕腳和門。
廚房燒着竈,冬日裡天冷,李家人都蹲在廚房,“成志,小荷呢?”
成志拖着腿坐在矮凳上,“小荷哭泣了片刻,她受驚過度累了,這會兒睡着了。”
“也好,這幾日勞煩你多多照顧小荷。”
傍晚時分,新婚小夫妻依偎在被窩裡說悄悄話,受了驚吓的李夏荷格外依賴夫君。
“夫君,爹娘不讓我再去賣畫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呀?”
“你确實不能再出去賣畫,家中的事我來想辦法。”他雖是入贅李家,可男人的傲骨尤在。
“你能想什麼辦法,你又不能出去做工。”
“哎,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李夏荷吐了吐舌頭,看到了眼夫君并無生氣的迹象,這才放了心。
“我是說,我們是夫妻,應當同心協力,不能什麼都擔在你身上,你有什麼心裡話,也可以跟我講。”她費盡口舌講了半天,他依然無動于衷。
他安靜的面容眉目如畫,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絲,“你說的我都懂,我知曉了,有事會說與你聽,找你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