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他腳步一頓,眼神有片刻的清明,又猛灌了一口酒,複又往外走去。
李夏荷坐在床邊咬咬唇,傷心的哭泣。
夫君是不喜歡她了?還是嫌棄她了?李夏荷總覺得跟夫君之間隔着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第二天,夫君說他縣裡找一份差事做,即刻啟程。
李夏荷匆匆為他收拾了衣包,他便離開了。
李夏荷晚間沒有睡好,精神也有點恍惚,眼眶紅腫。
李母以為他們是新婚夫妻也舍不得分離,“小荷想他了,便去縣裡找他就行,别哭哭啼啼的!”
“嗚嗚……嗚嗚……娘……。”她有口難言,既不想母親為她擔憂,心裡又覺得傷心!
“姨母,姨母!”大丫和二丫很親她,見她哭的傷心,也抱着她的腿哭,屋内哭聲此起彼伏。
李春花剛從山上割完豬草到家,家中有哭聲傳來,她慌張的跑進屋内。
屋内的情形讓她哭笑不得,二妹抱着娘哭,大丫二丫抱着二妹的腿哭。
“這是發生什麼了?你們的淚珠子就跟不要錢似的”
李母很無奈,“還不是你妹夫去縣裡做事了,你妹妹舍不得他!”
“大丫二丫害怕也跟着哭什麼,你把丫頭們帶回房間哄一哄。”
“大丫二丫,到娘這邊來。”李春花把倆孩子抱走了。
李母拉着李春花坐在椅子上,“行了,娘給你,做碗香油雞蛋面你吃一吃就不傷心了,吃完好去幹活。”
她擦了擦眼淚,也有些不好意思,“娘,我還想吃甜雞蛋羹。”
“行,娘給你做。”李母無奈的搖搖頭,她這二女兒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這廂,成志在縣城與暗七彙合,私宅的客廳。
暗七單膝跪地,“參見主人!”
“起,不都與你說過,無須再跪!”成志跛足走的緩慢上前去扶他。
“謝主人。”暗七複又反過來扶着成志坐下。
“主人,您的腳,聽聞邕州有一名神醫,可醫死人肉白骨。咱可前去求醫!”
“不急,先說正事。”
“是。”
“我要拿馬家做一個探路石,先給馬家松一口氣,留用。”成志手指輕敲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他自己都沒發覺。
“遵命!”暗七不着痕迹看了眼主人的手,低垂着頭遞上一杯清茶。
“黃班頭縣衙盤桓多年,讓他生個病病的起不來身,我需要接替他留在縣衙。”他品了一口茶水,微皺眉頭,放在一旁。
“挑個樣貌好的女子,送至縣令後院。”
“是。”
“繼續發掘人手,我們現在可用的人太少,做事也捉襟見肘,暗七,辛苦你了!”
“這是一萬兩銀票,先拿着用。”
“是!”能在短短時日,籌集一萬兩銀子,主人的手段高明。
成志留在私宅裡休息,靜待時機。
時間匆匆而過,半旬過去,逸雲書院的石頭放了旬假,他收拾好包袱,準備回家。
他徘徊書院門口等待了許久,也不見姐姐姐夫來接他,“是有事情耽擱了嗎?”
趙玉柱也打算回家,“冬石,你不是早早便收拾好了,怎的還沒回?”
“我家人來接我,我等等,你先回吧。”石頭若無其事的催同窗回家。
趙玉柱擡頭看到日頭西下,他囊中羞澀,沒錢坐車,得走着回家,需得盡快趕路了。
“行,我先走了。”
天光漸漸暗沉,私宅處理事物的成志突然問道,“今日是否是逸雲書院的旬假?”
暗七算算時間,“逸雲書院為了照顧家遠的學子,從今日午時便開始放旬假了。”
“雇個車夫,去接李石頭回家,往後每到旬假都讓車夫接回李家。”
“是,屬下這便去安排。”暗七立馬退下去安排。
這可是主人的妻弟,得派有功夫的護送。暗七叫來新招攬的鐵牛。
鐵牛雖功夫不算好,可有把子力氣,膀大腰圓,往那一站就是個威懾,要不是鐵牛前主人嫌鐵牛吃的太多,鐵牛這般力氣大的還招攬不來。
臨近傍晚,一輛牛車停在逸雲書院門口,“你可是李石頭?”
石頭站累了坐在台階上埋着頭,他不識路,要不然早就走着回去了。
聽見有人喊他,石頭擡起頭看過去,隻見一位膘肥體壯的壯士面色不善的喊他。
“我是李石頭,你找我什麼事?”石頭很警惕,要是個壞人,他立馬跑回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