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種武士流落孤島撿到一把被詛咒的太刀,然後就能握着這把刀守護自己的主将這種浪漫的幻想小說。
成宮蒼還是睡不着覺,他沒有打擾前一天熬夜的伊佐敷,小心翼翼地起床穿上運動服離開酒店。
沿着河堤慢跑,清晨的微風還沒有夏日炎熱的氣味,身邊隻有一些也在早起鍛煉的人或是騎車或是跑步地從身邊略過。
成宮蒼估摸着跑了兩公裡左右的距離就漸漸減速,變成了慢跑。他四周欣賞着周圍有些荒涼的景色,一低頭看見河堤下的草坪上還有粗糙的棒球場地。
沒有外野,隻有一個邊緣畫得歪歪扭扭的内野的标線,坑坑窪窪投手丘還沒有被整理整齊。成宮蒼站在已經快看不清白線的打擊區,往遙遠的天邊望去。
沒有人不做噩夢,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東西。
似乎是突然來到夏甲的壓力還是有些超乎預料,成宮蒼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了。
一開始隻是打不出面目模糊的投手的球,他站在萬衆矚目的場地中間,周圍都是觀衆的噓聲。
後來就變成了他站在外野接不到飛來的棒球,目送着一個又一個的球落入觀衆席,而隊友隻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到最後就變成了在夢裡輸給了明川,輸給了藥師,輸給了稻實,真實與夢境之間的區别在醒來的一瞬間最為模糊,怦怦跳動的心髒仿佛在旅館的屋子裡回響。
成宮蒼本以為一場夏甲的勝利或許會帶來一些改變,可是淩晨又陷入了慘敗的夢境讓他知道自己或許沒有辦法輕易擺脫這些沒有根由的壓力。
為什麼我要緊張呢,我隻不過是一個一年級罷了,我還有兩年的時間挑戰甲子園。成宮蒼試圖給自己洗腦,但是心髒鼓動血液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他甚至想要給成宮鳴發信息問問對方,去年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
站在陌生河岸邊的沙地上,成宮蒼久違的感覺到了些許甯靜。
“诶,哥哥是要打棒球嗎?”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擾了成宮蒼放空的大腦,他一扭頭看見了四五個騎自行車的男孩正推着車站在旁邊。“這裡是我們訓練的地方哦。”
“啊抱歉,我是在晨跑。”成宮蒼照例露出了輕松的笑容,不好意思地退出了這片場地。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也還沒有來齊是吧。”一個小男孩先開口了,他把車子停在了旁邊。
“你們是少棒隊的嗎?”
“不是啦,就是旁邊小學的學生而已,少棒隊什麼好像很厲害呀。”幾個小男孩的聲音此起彼伏亂糟糟的。“我們是暑假來打棒球玩的!”
“你們湊夠人數了嗎?”成宮蒼有些好奇,在這個沒有外野的簡陋場地他們湊夠了多少人一起玩棒球。
“我們一個隊伍有六個人哦!很厲害吧!”小男孩迫不及待的炫耀。
“哇,那麼多朋友一起打棒球呀!”成宮蒼輕輕呼出一口氣,擡起手揮揮,“訓練要加油呀。”
在幾個小朋友的“謝謝哥哥”之類的告别聲中,成宮蒼踏上了返回酒店的路程。
我在想什麼呀,棒球本身就是很簡單有趣的事情呀。成宮蒼吐出來一口氣放松了臉頰笑了笑。
棒球,不就是用力打出去飛來的球嗎。
8月16日,第三回比賽開始了,久違進入夏甲的青道對陣老牌夏甲強隊西邦。
成宮蒼站在比賽場上,球棒靠在他的肩膀上。
“今天的風,很不錯呀。”